淚眼望去,見到的是他唇邊的笑,“外麵冷,這酒你隨身帶著,不管怎麼樣,喝一口總能暖暖身子。”
阿念嗚咽了一聲,旋即抱住了老白,泣不成聲。
老白身子一顫,隨後伸手抱住了她。
之前他還粗聲粗氣的責備她,扶搖山上不是什麼遊玩的地方,現在他卻說他那孫女經常來玩。
他等著她的質疑,結果隻有她感激的淚。
他故意說著不精明的謊話,她卻都一一信了。
也許自從見到她後,他嘴裏的謊話就沒斷過,但有一句他卻實話實說。
這丫頭,真的很傻。
隻希望那人能聽一次他的話,將她想要的給她。
至於她將付出的代價,總有一日,他再補給她就是。
雖然會惹來那人的不快,但是,也值了,不是嗎。
老白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阿念抽泣著從他的懷裏起身,老白擦了她臉上的淚,失笑道,“怎的這麼愛哭。”
一聽這溫柔的話,阿念又止不住的抽噎起來。
老白無奈笑道,“莫哭了,丫頭,前路漫漫,或許沒人能夠陪你一直走下去,你既然心裏已經有了信仰,並有為他豁出去的勇氣,就應該讓自己勇敢起來,成長起來,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心中所愛的,你懂麼?”
阿萌怔怔的看著他,在細細咀嚼了他的話後,隻覺得身上一股熱氣散蔓開來,給了她足夠的力量。
老白深深的凝著她,感受到她眸若清泉,一瞬澈明,從前的茫然無措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勇敢和堅定,他知道,傻丫頭長大了。
他長歎一聲,“去吧。”
阿念擦幹了眼淚,在這山洞相陪的夜裏,她最後留給老白的是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阿念按著老白所指的方向開始在雪地裏艱難的跋涉著。
老白目送她的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成為一個小黑影消失在這茫茫雪夜中。
他沉默了一會兒,變回了青年白衣。
舜華在他身後出現,肩膀處落著那隻鳥。
這山洞也瞬息幻化回最初森然可怖的模樣。
舜華彎了嘴角,明明簡單的動作在他身上卻顯得僵硬,他聲音冷骨,“看來,再過幾個時辰,那生意就會自動上門了。”
老白輕笑提醒他,“舜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聞言,舜華眼裏染了怒意。
阿念不知道爬走了多久,腰間的酒葫蘆裏酒隻剩一口,這是白爺爺給她唯一的念想,她不舍的喝光。
走來走去,阿念隻覺得昏頭脹腦,寒風刺骨,那樹杈子也在她臉上刮了好幾道血痕,棉衣也沒能幸免。
又不知過了幾個時辰,阿念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雪地裏,拔不出來,她氣喘籲籲的繼續掙紮著,忽然看見前方隱約,有了光亮。
莫不是又走回白爺爺這兒了?
阿念不覺有些氣餒。
隨後想到白爺爺對她說的話,暗暗給自己打氣,手腳並用的爬了出來,朝那光亮走去。
待她費了不少功夫走近一看,心裏大喜,她這慌不擇路的,竟然找到了白爺爺說的洞府,白矖洞。
她撲棱了身上的雪,又跺了跺鞋子上的泥,往裏走去。
這洞府越走越深,兩壁那骷髏似在打量,又似在冷眼旁觀她這個陌生人。
阿念心裏怕的不得了,但是她知道怕解決不了問題。
咬著牙,硬著頭皮往裏走,邊走邊客客氣氣的喊著,“有人嗎?我有事相求,請問哪位是白矖白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