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身真力都運轉起來,範逸小心謹慎地把這道法陣再檢查一遍,這才下定決心衝進了其中。
仆一進入法陣,範逸立馬感到一股龐大的仙靈力想要侵入自己的護身法寶,但是無論淨魂瓶還是九陰地火罩都要比這法陣威勢大上許多,任這股仙靈力怎麼努力都不能侵入進來,過了許久,這股仙靈力心知實力不濟,才終於是放棄了。
不過這股仙靈力隻是法陣中的一小股,很快,範逸隻覺一陣威壓傳來,另有一股更加龐大的仙靈力籠罩過來,這一股仙靈力並沒有想要侵入兩層防護之中,而是徑自將整個九陰地火罩包裹起來,一人兩獸尚未明白這是何意,便覺一陣顛倒波動,還未站穩,眼前忽然一黑,便脫離了原來的地方。
範逸與兩頭神獸如今都是天雷境界,心中早已猜到這法陣用處,他們自然不會著急,努力將身形穩住後,便全力將防護撐起,以備稍後可能出現的危險。
說時麻煩,但卻隻是數息功夫,範逸心中做好了無數打算,等這一人兩獸感覺身形一頓,緊接著眼前驟然一亮,出現了一處全新的場景。
站在萬丈赤霞山巔,給人的是心胸開闊,豪氣萬千之感,可是進到這方天地,卻猶如是一片世外桃園,春風和煦,小橋流水,花香遍野,農舍炊煙。
法陣的流光一去,範逸和二獸同時感到身周束縛全消,看到眼前的環境,火龍先是一愣,繼而大吼起來:“主人,就是這裏,上次仙尊就是把我帶來了這裏!”
點點頭,範逸沒有說話,他也已經猜到了這裏便是仙尊居所,不說別個,但是這裏的仙靈力便要強出外麵數十倍不止。
不過範逸此時並無心思去看周圍環境,而是將目光望向了一旁與他相距不遠的靈兵身上。
不知為何,隻是看著靈兵背影,他就覺得有些……怪異。
當靈兵轉過頭來,範逸終於明白了為何他會有那種怪異的感覺。靈兵隻是一種稍微複雜些的符篆所化,本身沒有靈識,隻能算是個傀儡,實力也極低。
但當這靈兵轉過身來,範逸看到它的眼睛時,不由心頭一驚,瞬間便明白過來,此靈兵已非是方才他所能禦使的靈兵。原本靈兵無神的眼睛沒有一絲光彩,可如今與範逸對視的這一雙眼睛眼神卻如同汪洋一般深邃,更有著一種吸攝力,似乎每一位與他對視之人都會不自覺地被他吸去魂魄,而不自知。
範逸察覺的及時,猛然晃了一下頭,這才從那種奇詭地情形中恢複過來,心頭驚懼,不由心道,這附身自己靈兵的人果真厲害,隻是這般便差點把自己苦心修煉的道行給消了去。
不敢再有大意,範逸將淨魂瓶防護全開,這才放心了一些。淨魂瓶最善攝人魂魄,自然也最善保護人的魂魄,那位高人再厲害,他也隻是附身於一個靈兵,就算他是一位玄仙,能發揮出來的實力怕也不到天境。
雖然隻是一對視的功夫,範逸與靈兵也都沒說話,但烈火麒麟獸和火龍何其靈敏,刹那間就發現了不對,兩頭神獸同時齜牙咧嘴,對著靈兵大吼起來。
不過火龍吼聲雖然巨大,卻有些色厲內荏之態,眼神更是有些躲閃,不敢直視靈兵。
那靈兵見了火龍,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赤於,你沒認出我來麼?”
聞言範逸略作疑惑,繼而臉色大變,忙轉過頭去看向火龍,卻見它猛地一下普通匍匐在地上,哀聲道:“主人在上,奴才罪該萬死,沒認出主人來,主人可不要怪罪奴才啊!”
“嘿!”嘿然一聲,靈兵豈會信它?把身子轉過來,悠然說道:“你這憊賴畜生,老夫叫你守住外三層禁製中的赤炎地火洞,你倒好,居然敢領了外人來對付老夫,你可知罪?!”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聞言渾身哆嗦起來,顯然火龍是怕急了這人,不過聽他真麼說,這火龍偷偷瞧了範逸一眼,心中猶豫一番,終究是沒下了決心,去把責任全推到範逸身上,認完罪便低下腦袋一句話不說了。
這倒不是火龍突然對範逸忠心無比,而是他現在雖然認出了眼前這靈兵乃是被仙尊附體,卻不知這仙尊如今還有幾許威力,若這隻是他一縷殘識的話,那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消散,此時自己若把罪責全都推到範逸身上,要是仙尊鬥不過他,等範逸勝了,自己斷無幸存之理。
左思右想,火龍一咬牙,還是決定站向範逸這邊。這乃是一次豪賭,這老龍以前八麵玲瓏、老奸巨猾,如今讓他選這般沒譜的打算,還真是為難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