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臉洗幹淨後,範逸跟殷雪就在後山溫泉旁分手了。一邊往家裏走著,範逸想到剛才自己嚇唬殷雪,說她臉上也被染了一片黑後,殷雪滿臉通紅地低頭亂抹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嘿嘿。”走進院門的時候,範逸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還笑得如此開心?”範逸臉上掛著笑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院子驟然燈光大亮,而雙兒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問道。
“沒,沒幹什麼,就是在後山園子裏呆著了。”猛然看到雙兒,範逸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就好像偷東西的時候被主人發現了一樣,所以他急忙編了一個瞎話。
不能讓雙兒知道自己今天和雪兒待在一塊兒了。這是範逸第一時間產生的想法。
在分手的時候,殷雪跟範逸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範逸這個年輕的六祖以後可以叫自己雪兒。
“哦?那你笑什麼?”雙兒可是一隻狐狸精,她顯然不是那麼好騙的,一看範逸的神情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最近幾天來這個家夥一直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怎麼今天變得這麼高興?難道他有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了?
“嗬嗬,這個嘛……此乃隱秘,不足為外人道也。”一看到雙兒的表情,範逸就知道她並不相信自己的話。不過範逸也不是笨蛋,知道自己繼續撒謊雙兒也不見得會相信,索性就來個閉口不答。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反正是讓她摸不到頭腦就對了。
果然,聽範逸不說,雙兒也就懶得再去問他,料想在昆侖山上他現在也翻不起什麼浪來。於是惡狠狠地指著範逸說了句“以後再這麼晚回來就在外麵睡好了”,就轉身回了房間不再搭理他。
知道雙兒是刀子嘴豆腐心,現在看她生氣,轉個眼就忘了。所以範逸也就沒在意,剛才捉野兔的時候耗費體力太多,現在還真有點累了,得趕緊洗洗睡了。
睡覺,估計這段時間是自己上昆侖以來睡的最多的日子吧。
時光一點點的消磨,接下來的日子範逸還是跟以前一樣,每天都會去後山小園修煉,那裏安靜,又能感受到山風,是範逸最喜歡的地方。
當然,自從上次跟殷雪傾訴一通之後,他再來這裏心裏就不自覺地產生一絲期盼來,希望能夠再次見到雪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從那以後接下來的十幾天裏,雪兒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這讓範逸心中感覺到淡淡的失落。
失去修為後,範逸如同消失在了所有昆侖門人的眼中,除了一開始還有人在傳言六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傳言終究是傳言,誰都不知道真相,所謂的傳言也就很快不攻自破,無人再提了。
範逸現在的情況誰都幫不了忙,隻能靠他自己,所以自從上次四祖幫他診斷過之後,幾位師兄就很少再過來了。畢竟修為達到了他們那樣的境界,隨便一次清修,都是以月為單位的,甚至有些修煉狂人,幾年甚至幾十年閉關修煉不問世事也是很正常的。
像四祖的第一個弟子長鬆真人就是這樣的人。
說起來範逸來昆侖這麼久了,還從沒見過那個傳言中極其固執冷漠的名義師侄實質上的師兄呢。
同是修煉“裂天訣”,他的境界一定比我高吧。想到那個連渡劫都默默無聞地自己去度過的長鬆真人,範逸不由得有些喟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二叔走的那天,他們在落子山上看的最後一次天雷,正是長鬆真人在渡天劫。
那也是二叔跟自己打賭唯一沒有贏的一次。
範逸並不是一個忍受不了寂寞的人,能夠在入門沒多久就閉關半年的,在昆侖山上並不多見。直到現在範逸對修真仍然沒有太大的企圖,他的目的是為了達到二叔的要求,而他的動力更多的來自興趣和六祖這個身份給他帶來的一點點壓力。
現在雙兒見自己一點都幫不了範逸,也就不再跟他來了,而是每天帶著烈火麒麟獸出去閑逛。當然,按照範逸的囑托,雙兒隻是去一些人少的地方,而“百草園”則是他們去得最多的地方。
在去過一次之後,雙兒發現,烈火麒麟獸似乎很喜歡那裏,原本整天懶洋洋看到有陽光的地方就想趴下睡覺的它在看到“百草園”裏瘋長的靈草仙藥後,精神頭就立馬上來了。隻不過“百草園”裏的東西隻能看不能吃,唯有外麵的那些因為“百草園”濃鬱的靈氣而彙聚生長草木的地方,才是昆侖山上可以任意采掘和喂養靈獸的地方。
有了範逸的一聲招呼,這裏負責打理事務的弟子立馬就為雙兒準備了一處隱秘的地方。這塊被圍牆圍起來的平地上到處都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隻有幾條小徑可以來去穿梭。從它緊挨著掌門長玉真人喂養他的靈獸碧眼紫尾猿的地方就可以看出,這裏絕對算得上是周圍最好的幾處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