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振興大喝一聲,手腕一抖,劍光大盛,劍氣先顯形如漫天飛雪般射向公孫文武。
先天境界與脫胎境界的區別,僅在於前者可馭氣凝實作為攻擊手段,後者隻能以氣凝煉肉身。若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先天境界可以秒敗脫胎境的武夫。但是當兩人一旦麵對麵的對手,就看誰的肉身力量強悍。公孫文武完全一副拚命的攻擊方式,無視背後吹得漫天飛的劍氣襲擊。他的想法很簡單,拚的一傷先把眼前的敵人給幹掉,至少要讓他暫時無法組成合殺。哪怕是被背後的人一劍殺了,也至少拖個陪命的。
歐陽竹剛才親眼見識了公孫城主的肉身強悍度,當下豈能讓他人意。刀光抹起一道光影,【封刀】刀氣層層疊疊凝實,刀氣不求殺敵,竟然刀刀疊被子一般。端的是奇妙。一個歐陽振興從背後發招,一個以堵為封,兩人之間的配合之下端的是天衣無縫。
公孫文武眼中盡是怒火,怒吼一聲,驚了許多附近的居民。渾厚的一拳暴力出擊,“哐!”氣爆了,【封刀】在他的拳下轟然破碎。隻是歐陽竹卻是逃得必殺一擊,其背後歐陽振興的劍氣卻是盡數破體而入。歐陽振興的這招【聽濤問浪劍】乃是他憑欄觀浪領悟的一個殺招,以劍氣化形劍氣如浪濤滾滾。哪怕是一頭大象也抵擋不住巨浪襲擊,何況是個人?況且歐陽振興全力施為,正好公孫文武正麵與歐陽竹硬拚一記,舊力消新力未生,頓時遭了殃。一道道劍氣破體而入,哪怕公孫文武肉身強橫無雙沒有被劍氣破體出,也是受了重傷。
公孫文武身形一晃,吐出一口汙血,整個人宛如地獄魔,暴戾,嗜血,瘋狂,他的雙目赤紅,喘著粗氣,猙獰的麵孔直教人心寒。
歐陽竹道心已築,心智堅強,當得年輕魁。豈能被別人目光所嚇,當即刀光掠起,【狂風過】刀風驟起,手起刀落。
公孫文武已是殺紅了眼,眼見刀光血影也不見懼色,雙拳轟然。拳影如山般沉重,欲求同歸於盡。
武道一途最忌仇恨,一個人心中全是暴戾之氣,沒有包容博大之心,就無法感知天道。魔功雖強,然窺不見天道,終不得善。
歐陽竹不見絲毫怯弱,刀勢一出,不進反退。歐陽振心攜勢而起,劍光起,劍光滅,公孫文武猙獰的表情一滯,緩緩低頭,心髒那裏劍光一閃而過,就是一陣抽搐。惆悵啊,惆悵,公孫文武氣力突然如被抽空般,雙臂頹垂,呆呆的問,“為什麼?”他的目光甚至都不在歐陽竹身上,他的笑容詭異,帶著疑問。
歐陽竹一番起落,與歐陽振興聯手斬殺了公孫文武。卻不曾注意到公孫文武的目光,緊閉的院門。
葉玄禪剛把一籠熱氣蒸騰的米飯打包嚴實,準備再下坑底吸收元晶石修煉,就聽見外麵一聲厲吼。待他從門縫看出,公孫文武正透過門縫盯視他,那笑容讓他覺得滲人慌。公孫文武最後那句為什麼,顯然是對他說的。隻是已沒有了答案,葉玄禪斷然不知前城主大人所問為何?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城主身上的被搜出來的錦帛,葉玄禪肯定的覺得眼熟,隻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歐陽竹搜出錦帛,隻管殺人不埋骨的撒手而去。臨走還看了一眼小院,隻是葉玄禪屏息躲了。歐陽竹微微一笑而過,有些好奇這孩剛才竟然能夠讓他都不會發現他在門後,隻是隨後就發現了他躲避時淩亂的氣息。歐陽振興沒有問話,也隱晦的看了眼院裏。
葉玄禪剛才確實嚇得不輕,真怕門外的人發現了,來個殺人滅口的狗血劇情,那他就冤了。照以往的經驗,被殺人滅口是絕對正常的事情。令他不得不懷疑的是,殺人犯顯然沒有打算滅口。讓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為什麼,至於沒發現他,哧!那種身手的人物會不發現他?可他實在想不出來,最後隻能把對方歸類為正道。不對,他們臨走前故意看向院子的動作,肯定是有深意的......
媽的,管殺不管埋,難道就是為了讓小爺幫他們埋屍?不想幫忙也不成啊,人就死在自家門外,實在怕遭了無妄之災。
悄悄的探出腦袋,街上沒有行人。大雨滂沱,任憑外麵殺的如何,各家都是埋頭不出,各管各家沒有什麼人會多管閑事。葉玄禪鬼祟鑽出,拎起屍體朝雨中狂奔去。“幫人埋屍?做夢!小爺沒有閑工夫。”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番,四下無人,把屍體放在一棵樹下。又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人看見,撒腿往回跑。進了院子,取了打包好的米飯,再下了坑底。他也不認識剛才死在家門外的乃是城主大人,更不知道公孫家族遭遇了滅族之禍。因為公孫家族的核心武力都被悄悄剪翼,其他家族趁勢而起。公孫家族殘餘勢力很快就被各大家族吞並,大?城易主。大?城金家,取代了公孫家族的地位,入主城主府。
外麵的世界轟轟烈烈,葉玄禪關閉門扉,比幹娘範氏在街坊鄰裏眼裏還要與世不爭。
叫城裏人奇怪的是,金家執大?城後曾經鬧得人心慌慌的失蹤案件不再發生了。這倒是讓人覺得金家執政比前任城主公孫家族更有手段,能護衛城民。
外麵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不關葉玄禪的事,他雙耳一閉,隻埋頭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