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幹娘是嫡仙人(1 / 3)

葉玄禪安坐於座位上,他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似在捉摸先生方才所授課文內容。

“嗬,安哥,你看那廝又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倒也有趣的緊。”一個黃衫少年以肘輕示同桌,嘴角努了一下葉玄禪方向。

被喚安哥的少年連眼角都不曾轉移,兩少年早培養出了默契,看著先生方向,嗬嗬一笑,知道同伴心思,想找點樂子了,慢悠悠低語,“窮文富武,那廝無父無母的,除了讀書,還能怎樣?”前者哈哈一笑,似乎又找到了高人一等的感覺。

其實他倆家境也就一般人家,比不得大戶人家的。隻是相媲於葉玄禪確實安逸那麼一點,孩不懂事加之天性調皮才會生高人一頭的驕傲。更何況葉玄禪還受過家裏父母的恩,曾施舍過幾個麵餅一碗粥食什麼的。

葉玄禪生得俊俏,可惜身世可憐的。無人知其父母誰家,大概兩三歲被置於墨堂大門外,若不是好心的葉青元夫子收養了他,並取名葉玄禪,這孩不知道會有什麼下落。也許這孩命有孤煞星照,兩年後,葉青元夫子竟然在一場酒宴後遭了厄撒手人寰。

在葉玄禪懵懵懂懂中,自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挨過不少同齡孩的打,所幸是孩出手不會致傷留殘。

吃百家飯長大的葉玄禪不會記恨別人,誰讓自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嘞,指不定還曾吃過那麼些孩家母的奶呢,搶人嘴食挨些不痛不癢的揍不是很正常的嘛?至於孩們罵他野孩沒有父母,那些都是事實呀!唉,最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躲著他們就好了。葉玄禪偷偷皺了皺眉,隱約覺得今天還會挨揍。如今七歲大的孩自覺唉歎:“唉,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要這麼玩我呢?給我一個如此淒慘的身世,卻又給了我這麼一副俊俏的麵龐!豈能不招孩的嫉?”葉玄禪深會自我安慰之道,心念念,“不招人妒是庸才,天才的路是坎坷了點。”一邊胡思亂想,臉上又自然流露出一個專屬於他的招牌式憨厚笑容。

夫子授課結束,安排了些作業,離開堂。一身補丁打扮的孩趕緊撈起幾頁黃紙塞進破布包裏,撒腿從窗戶跳出去跑了。

當那倆抱著再欺負他一個的孩轉過來時,葉玄禪早已逃的隻剩下窗外一個狼狽的背影,小孩屁顛屁顛的不敢回頭再望眼。倆孩對視了一個繼而默契哈哈大笑,不戰而屈人之兵更是讓人覺得痛快舒坦。

“直娘賊的,又摔倒了。”葉玄禪一臉尷尬,拍拍褲腳,爬了起來。“呀。”葉玄禪驚訝一聲,趕緊三步並兩步,顛著步跑到前頭去,從地上拾起一枚刀幣,“運氣不錯啊。”趕緊把刀幣藏在袖兜裏,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走,隻是兩隻小眼睛一直盯著地麵,覺得可以趁財運正當時,再拾一個刀幣吧。

個把時辰後,沒有再拾得刀幣的孩倒是在經過妓院附近的街上得了十個刀幣的賞。在妓院數得上的當紅妓明珠偶然瞧見貌美的孩,主動上前打招呼並給了賞。葉玄禪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積盡溜須拍馬屁之事,嘴巴甜的跟剛才塗了蜜一樣甜,一副憨厚樸實的模樣嘴裏卻是,“神仙姐姐真是美,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姿”。

明珠愣了一下,沒想到這貌美的孩還是能拍馬屁的主,嘴裏套話,眉開眼笑。她們這樣的女,見識了各種男,反而愈發喜歡這類雛。

葉玄禪不知道神仙姐姐怎麼想的,卻知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不管神仙姐姐為什麼主動示好,在市井混跡多了總知道如何討人歡心的。最近學了許多文縐縐的詞彙,很管用。瞧,一句傾國傾城就把她哄的施舍了十個刀幣,真好。

葉玄禪心裏愉悅,今天天氣真好啊。

兩方最終心滿意足的告別,明珠還告訴他有空去姐姐那裏看看玩玩。說起牡丹苑的時候,明珠悄悄留意孩的神情,妓院對於大多數貧窮人家來說總是會有被放大好幾倍的汙糟之感。幸好明珠沒有在孩眼睛裏看見任何抵觸,顯然是孩還不知道牡丹苑是什麼營生的。葉玄禪從小在市井勾欄下打滾摸爬討飯食,豈能不知道牡丹苑是什麼地方,隻是卻不覺得那裏是什麼汙衰地方,他可是在垃圾堆尋過食的孩,在他看來牡丹苑是絕頂富貴的地方了。那樣的地方,自己這樣的是連大門都進不去得。孩曾經看過一個酸儒秀才因愛慕某個花魁,苦於囊中羞澀在大門外苦苦哀求仍進不得地。於是他露出一幅純真的模樣,笑容憨厚無懈可擊,絕不能讓明珠姐這樣的麗人覺得自己是沒見過世麵的傻帽孩。明珠豈能猜到這孩的心思,隻是看他一副純良的笑容,也陪著笑說:“有空就來看看姐姐噢。”

葉玄禪看著她的輕碎婉約步伐,背影窈窕,後麵看她更能體會那女人絕對的誘惑。“明珠姐姐,我會去牡丹苑看你的。”他脆聲喊道。

明珠回頭的時候,他已經轉身蹦蹦跳跳的。她微微的一笑,柔聲問陪伴的婢,“這孩可愛吧?”不及婢回答,自然道:“可愛的緊。”

婢微微的笑,念道:“最是無邪孩童時,笑顏如蝶撲鬢香。”她握著那隻柔若無骨的柔荑,膚如凝脂,隻是輕巧的握,就可以感受到她的羊脂美玉般。

“走吧。”明珠眼神迷離,她也曾有過那樣的一個少年,青梅竹馬,隻是奈何俱過往。

半個時辰後,葉玄禪推開一扇院門,朝裏麵的婦人喊道,“幹娘,我回來了。”

一個年約四十歲的樸素婦人迎了出來,親切道:“怎生這般晚回?去哪皮了?”

範氏,三年前於森林中被行獵的城兵救回大?城。其夫家一行十幾口人均喪命於野狼群中,於是孤身的範氏在大?城居住下來,恰逢當時到各家行乞的葉玄禪到她家乞討,因孩與他那不幸的孩一般大小,便多給了些吃食。孩知恩徒報經常拾些柴禾給她,範氏欣賞孩的品性,一來二去後來幹脆認了葉玄禪為幹兒。

一輪殘月依稀,街上不見行人,隻有鄰巷偶爾犬吠幾聲。看著少年鼻息漸沉,範氏突出指點在他睡穴位。

凝耳傾聽四下,確定無礙了。範氏掏出一瓶特製藥汁,臉上一番塗抹,竟然撕下一張人皮。露出的是一張雙十出頭的臉龐,容貌一般但怎也教人不能聯想到範氏。

一番換裝的範氏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小屋,融入黑暗中。直到四更天時,範氏方從黑暗中跳出,回到小屋,又一番收拾,換回那張人皮。一張人皮貼實,立刻有了變化,不僅臉上皺紋容貌改變,氣質亦隨之改變。這樣的易容術當真是窮極變化之妙,怪不得無人能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