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了,成人質了,劇情拐彎了。
我腦袋裏轉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皺著眉去看杜子騰。他臉色黑得像鍋底,神神叨叨地坐在稻草堆上,開口了,“亂劇情會被雷劈的。”
這句真耳熟。
可是,在被雷劈死之前,我不想被毒死。於是我問,“那個□□是怎麼個毒法?”
歐陽克輕輕一笑,一邊打坐恢複氣力,一邊說,“念姑娘怕了?”
怕個鬼!
大不了,先閹掉你再去死!
雖然氣勢上是要這麼說,但我還是覺得手心發涼,那個啥,我們要建立和諧社會,不要隨隨便便就毒啊死啊的。
“念兒……”冷冷站在一邊的黃藥師終於開口,可話沒說一半,又被人打斷。是陸冠英和程瑤迦回來了,他們手上拿著紅燭還有些酒肉。熱熱鬧鬧地進來,好容易感覺到裏邊冷清的對峙氣氛,一下沒了聲音。
我抬眼瞧瞧那桌子,又點點周圍的人數,一個,兩個,……六個人,哎也不知道裏邊的兩個要不要算?還有,這麼小的桌子坐得下啊?我可不想坐在稻草堆裏。
天黑得很快,才一會兒就暗得要點燈。此時此刻紅燭派上用場了,嶄新的紅燭燃著灼灼的光,發出細小的燃燒聲。挺好的氣氛,唯一可惜的是它被我們拿來吃飯照明用。
我不太餓,也不愛吃那些雞啊鴨的,所以手裏捧著碗沒辦法下筷子。雖然桌子不大,但使勁兒擠一擠還是坐得下的。這不,左邊的杜子騰嫌棄地看我一眼,然後夾了一塊雞肉扔到我碗裏,“想想,好好吃飯,否則又有人說我照顧不周。”另一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不過他對杜子騰的做法抱著默許的態度。
好吧,不就是吃飯嘛,涼了也無所謂難吃也無所謂油膩就更無所謂了。
酒足飯飽。
不對,這個詞用錯了。
我沒喝酒,也沒吃飽,還中了毒,一點不愜意。但除了我,大家貌似都很愜意。
陸冠英小兩口一不知道我中毒二不知道形勢嚴峻,很愜意。
黃藥師從頭到尾都是那樣,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好像剛才生氣的不是他一樣。
而杜子騰,他居然和歐陽去聊天去了。美其名曰:飯後散步有益身體健康。也不知道歐陽克到底是傻還是變態,居然和杜子騰一道出去了。難道他不隻對女色有興趣,還對男色有興趣?不是吧,怎麼看杜子騰也是攻啊?
算了,算了,杜子騰學心理學的,腹黑邪惡地要死,歐陽克你乖乖交出解藥之後好自為之吧。
現在屋子裏少了兩個人,散步的散步,洞房的也就去洞房吧。
是的,你沒看錯,洞房。
這話大概要從頭說起,陸冠英和程遙迦下午在這邊拜了堂,還是黃藥師撮合的。哼,居然有心情去撮合人家拜堂,還讓他們在這個破房子裏洞房,他真是太閑了。
“程姑娘啊不對,陸夫人,你們真要在這裏洞房啊?”我試探著問。他們到底了解不了解什麼是洞房啊?這個地方也太那啥了一點吧?
“祖師爺既然說了,作為徒孫的照辦便是。”陸冠英牽過剛過門的妻子,摸摸頭,顯得有些傻氣。
我重複,“祖師爺?”然後在心裏默念,年齡不是問題年齡絕對絕對不是問題……
“念兒,我們出去,地方讓給他們。”黃藥師也沒管我在那邊嘀咕,牽了我的手就把我往外邊拉。
可是,他沒有看清楚這裏的厲害關係哇。
我拖著黃藥師,不讓他再往外邊走,然後說,“你讓他們在這裏洞房?!!”
“拜了天地,當然是要洞房。”
“在這裏?”太恐怖了。
“他們倆都是學武之人。難道洞房非要錦衣繡被,這破屋柴鋪就做不得洞房?”
“這不是重點。”我神神叨叨繞了這個房子一圈,眼光定在那張木板床上,“洞房,是個體力活。何況,在這個上麵,很痛。”
“……”
“……”
“……”
沒人接話,於是我繼續,“反正如果我是新娘子我一定不肯的。將心比心,我想我要在這木板上睡一夜,第二天一定屁股疼。”然後我握著剛剛過門陸夫人的手,“如果你再不反對,你明天就不隻腰疼,全身上下都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