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市的春天總會陰雨綿綿,淺灰色的雨雲下,最容易滋生出不安與煩躁。
五點一刻,下課鈴聲準時響起,大教室立馬炸開鍋人人往外衝,溫存也是其中一個,但她力氣小,擠不過別人,被卡在中間退不去也前進不了,直到前麵的同學差不多走光,她才有口喘氣的機會,手機同時也響了起來。
“今晚過來。”
明了簡潔的四個字,似有神奇魔法,讓她半天的煩躁不安頓時消失,不過她傻愣愣地半天才反應過來,“啊?今天不才星期四嗎?”
江律給她定的規矩是每周五過去。
“老陳已經在你學校門口等你,上完課就出來。”
等她再想說什麼時,那頭電話已經被掛斷,這男人一向這麼強勢,溫存嘀咕,什麼嘛,明天才是他們約定好的時間,今天才星期四就讓她過去幹嘛?
可疑惑歸疑惑,回到宿舍,她還是按照他喜歡的風格細心地打扮一番,換上上周末剛買的白色裙子,臨走時嫌冷,又披件外套。
老陳果然在校門口,直到上車後她才給張妍她們發個短信告訴她們今晚她不住宿舍了。
老陳是他的貼身司機,好像跟著他好多年了,對她也挺親切的。
“小姐,今天少爺心情不太好,有什麼不好的你多擔待些。”
“他怎麼了?”
“下午老爺讓他回家,不知道為什麼事又吵了起來,少爺連晚飯都沒吃就過來了。”
溫存點點頭,臉頰不知不覺灼熱起來,每次他心情不好到最後“受罪”的都是她,今晚也不知道會怎麼折磨她?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內心的某塊小角落裏,她獨自暗暗竊喜,慶幸在他難過的時候,她還可以陪伴他身邊。
車停到樓下後老陳便回去了,溫存揚眉仰望麵前的別墅,傳神的大眼睛在黃色的夕陽下被睫毛的陰影覆蓋著,像一麵長滿水草的湖泊,依稀第一次到這裏,她連腿都在發抖,而如今,她可以輕車熟路地進去。
手還沒碰到門,門忽然自動打開,她身子猛地被一股力量拖進裏麵,等有意識時,身體已經被他抵在木板上,木板的冰涼和他的火1熱像水與火兩種極端的滋味在她體1內蔓延。
而他的薄唇,離她不足一指距離。
溫存屏住呼吸,甚至來不及看他眼裏的暗沉,唇已叫他占領住,她試著“嗯哼”一聲,然後迎合著他張開嫣紅的唇兒。
……
等他從她體1內出來時,溫存差不多已無意識,摟著他不願放手,模模糊糊中隻聽到他說下次不要穿外套來什麼的,她全盤接受地點點頭。
她熟睡,江律卻睡不著,銀行換屆即將開始,父親為了讓他穩重的形象更有說服力,強行要求他與某商業大亨女兒聯姻,即使他連那個女人的麵都沒見過。
年紀輕輕事業有位又怎麼樣,他無奈地閉上眼,表麵上再怎麼受人敬仰也改變不了他連自己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的現實。
第二天清晨,溫存慵懶地睜開眼睛,剛要爬起來卻發現全1身酸1疼得厲害,環視下房間才記起自己現在是在哪兒,她微怔,旁邊的一半早已冰涼,看來他早就離開了。
每次都是這樣,需要她時便將她喊過來做,做完又拋在一邊,這次,他們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
她蜷縮身體又緩緩躺下,心像被什麼堵住似的,不是不累,但她更不願放棄。
過一會兒,她鄙視地摒棄心裏的感傷,這一切都是自己願意做的,又來矯情什麼勁。
拿起手機看時間,裏麵居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除了舍友外,都是葉靜生的。
她疑惑,緩緩嗓子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點,回撥過去,“靜生哥哥,你找我有事嗎?”
“丫頭,昨晚跑哪去的?你舍友說你不在宿舍,打你電話也沒人接。”清清爽爽的嗓音中帶幾分焦慮。
“不想住宿舍就出來了,你打電話過來是為這事的嗎?”
“明天是我媽生日,你晚上能來參加她生日宴會嗎?我去學校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