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嘴裏啃著梅超風給他遞去的雞腿,問道,“嗯嗯,還是梅丫頭的雞腿好吃。”
“七公,你是說我的做的菜還沒這個雞腿好吃?”黃蓉一聽,立刻嘟起嘴,將洪七公麵前的三菜兩湯全都收走。
洪七公忙把這三菜一湯搶回來,道:“誒,黃丫頭,我隻是隨口說說,你做的菜可比這雞腿好吃多了。”
“算你識相,吃吧!”
洪七公吃到中途,抬起頭,問道:“梅丫頭,這次到中原,準備做什麼?”
梅超風停下筷箸,道:“我要去臨安。”
“終於回家了?”梅超風告訴過洪七公她是臨安人的事,所以洪七公有此一問。
“也算是。”舀出一勺好逑湯,梅超風放進楊康的碗裏,戲謔道:“康兒在如此美食麵前也能失神,是否黃姑娘做的飯菜不能入口?”
“我做的菜不好吃?”黃蓉聽罷立刻柳眉倒豎,反風道:“哼,難怪了,他是金國小王爺,從小山珍海味大魚大肉,什麼沒有吃過,當然瞧不上我這點手藝咯。”
“蓉兒!”郭靖拉過黃蓉的袖子,“楊康是我兄弟,你不能這麼說他。”
“是兄弟重要還是我重要?”
郭靖沉默,看一會楊康再看一會黃蓉,道:“你們兩個都重要。”
“傻瓜!”
看著郭靖黃蓉的小女兒情態,洪七公直接端過一盤菜跳到房梁上慢慢吃,他老了一看見年輕人打情罵俏骨頭就麻了。洪七公一走,與郭靖黃蓉相對而坐的梅超風和楊康就尷尬了,對麵的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他們能忽視嗎?
一時間,兩人各懷心思,南轅北轍。
梅超風想到自己好幾年前在現實裏談了個男朋友,她媽相親認識的,有房有車有才有貌,新時代的四有青年,對她也不錯,雖然感情不深厚,但是兩個人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惜她玩個遊戲掛了,直接以精神體穿越到射雕這本書裏來了。所以到現在她還是個單身,真是成剩鬥士了。
楊康則是想到剛才洪七公的話,原來他的師父是臨安人,也就是宋人,難怪當初會對自己仍舊姓完顏如此生氣。看著對麵郭靖黃蓉的親密姿態,楊康想,什麼時候他與師父……或者他能不再喚她師父而是一聲……楊康抬眼朝梅超風看去,眼神渴盼,卻在四目相對時迅速移開。他真是混賬,怎能忘記師徒之名,而對師父有非分之想。
可是心有所思,日夜念之,如何能忘?
吃完飯,洪七公從房梁上下來,摸摸自己的肚子,已經脹了個渾圓,他道:“吃得好飽!”
“當然咯,我做的菜可是人間美味,便宜七公你了。”
“嘿嘿,你當我不知道啊,黃丫頭,你給七公做這麼多菜孝敬我,還不是為了想從我這兒騙的去一招兩式!”
被洪七公拆穿心事,黃蓉不氣不惱,道:“那七公,你是教還是不教?”
“教,當然教!”洪七公道:“吃了你這麼多好東西,不教我也不好意思,走走,我們到外麵去。”
“好,靖哥哥快走!”黃蓉立刻拉起郭靖往外走,中途又停下腳步,警告梅超風和楊康道:“七公要教靖哥哥武功,你們不準出來偷看。”
“黃丫頭,你不用去警告梅丫頭,這丫頭要是想學我的功夫,六年前就學了,何必等到現在。而且我看她身邊那個小徒弟,武功不俗,可比你的這個靖哥哥好多了。”
“七公,不準你說靖哥哥!”
“哈哈,小丫頭生氣了?”
等洪七公一幹人離開後,楊康對梅超風道:“師父,這位姑娘的態度好生囂張。”
“她是東邪黃藥師的女兒,調皮刁鑽,你可要小心,惹了她不要緊,要是她後麵那個愛女如命的黃藥師來了,以你的武功,遠不是對手。”
“黃藥師,黃老邪,師父,你是怎麼認識黃老邪的?”這個問題,楊康一直想要知道。
“你還記得六年前王府裏,為師和一人以音律相鬥的事情嗎?”
“是他,他是師父的仇家?”
“當日黑風雙煞裏的鐵屍梅超風被為師所殺,黃藥師是她的師父,自然想來教訓為師一頓,奈何為師的武功彼時和他不相上下,他便走了。”
楊康想到六年前王府裏的笛簫二音,簫聲嗚咽、笛聲悠揚,明明是世間少有的天籟之音卻暗含內力惑人心智。若非他們的重點不在攻擊王府眾人,恐怕當時活下來的沒有幾人。
想到黃藥師如此厲害,楊康心裏越發堅定,日後要勤加習武,達到能和師父比肩的高度。不管是何人想要找師父的麻煩,都要先打敗了他才行。
給洪七公留下六王府廚子秘製的雞腿,梅超風和楊康便策馬往臨安趕去。
臨安城內,繁華無比。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五丈寬的大道上車水馬龍,道路兩旁商人小販吆喝不停,有賣水果蔬菜的,有吆喝著包子饅頭的,有賣著胭脂水粉的,有掛著手絹絹花來往兜售的,更有人群圍著觀看戲班子雜耍的。
此時,梅超風一襲紅衣張揚,楊康錦衣玉帶身子瀟灑,吸引了路上眾人的目光,好一對金童玉女,隻是這女子麵容冷肅了些,男子神色謙恭了些,眾人不解,繼而疑惑頓解,原來那女子是個河東獅,那男子是個妻管嚴。
隻見一乞丐從斜刺裏竄出來,從紅衣女子身邊穿過,然後被紅衣女子捏住了手腕,乞丐手裏赫然是一個繡著牡丹圖案的荷包。
梅超風抓住小偷後,道:“丐幫的弟子也成小偷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小乞丐不斷掙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