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秋瑤見到陸竹手中的《九元經》之時,臉上也是微微變色,一雙美目眼波流轉,臉色不動聲色,不知心裏在打著什麼主意。
聽見陸竹的問話,她微微一笑道:“為何陸公子一定認定妾身會有辦法救下你呢?”
陸竹微微笑道:“明人不說暗話,門主之前既然有本事從我手裏安然撤離,陸某便認為你今日有把握讓我在這裏全身而退。你覺得呢?柳大人?”
柳雲蒼神色不變,冷冷的道:“倒也未必!”
陸竹嘿嘿一笑,不再多說。他把手裏的書收回懷中,道:“現在,還是要看諸位的決斷了。陸竹以這本《九元經》做籌碼,換得自身一命,說起來,諸位倒也不算吃虧。”
夢秋瑤想了一下,笑道:“既然陸公子這般信任妾身,妾身自然也不能辜負公子。把《九元經》交給秋瑤,我自然能帶公子從南京城的龍潭虎穴安然離開。”
玄陵歎了口氣,開口道:“夢門主好大的口氣,隻是不知依仗什麼?”
夢秋瑤嫵媚一笑道:“就憑揚州府內,妾身帶著宋世榮和宋羽仍然來去自如。”
這時武生突然咳了一聲,緩緩地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掙紮的坐了起來。夢秋瑤扶著他讓其坐下,道:“你沒事吧!”
武生長長的喘了幾口氣,點了點頭道:“沒什麼大礙。”說罷,武生抬頭看了一眼陸竹,又轉頭看了看玄陵,夢秋瑤在他耳邊低聲道:“是武當的玄陵。”
武生眼神一亮,勉強的抱了抱拳道:“原來是武當掌門,百戲門武生見禮了!”
玄陵聞言微微點頭示意,夢秋瑤道:“陸公子現在手裏握著《九元經》,算是占據了大殿之中的些許主動。但是同樣的,我們則是握住了公子的性命,說到底,這是一場交易。陸公子既然選妾身做交易對象,秋瑤自然也樂見如此,隻是公子向來足智多謀,妾身亦曾吃了大虧,不得不小心一些,所以我想問公子打算如何交易?”
陸竹笑道:“人力有其限,當前之勢,縱使陸竹想破腦筋,也想不出脫身之策,所以隻能求助門主了,沒想到門主倒是如此謹慎。既然門主問道如何交易,這也簡單,自然是門主將陸竹帶出南京城之後,然後陸竹就會把《九元經》親自交到門主的手上。
門主說的對,我的命在你們手裏,但話說回來,我的命並不如我手裏的籌碼值錢。所以,在我的命保住之前,這本書就是我的保命符。門主也不用多說什麼提前交書之類的提議,陸某並非蠢笨之人,不見生機,《九元經》絕不會放手。而且,以門主的勢力,自然也不怕陸竹出爾反爾。”
“嗯?”夢秋瑤聞言秀眉微蹙,沉吟不語。白敬陽在一邊哈哈大笑道:“看來陸兄與夢門主也談不攏了,畢竟這方麵的風險太大,一旦答應便立馬成為眾矢之的。陸兄接下來與白某談吧,我答應你。你我聯手,闖出南京城如何?”
陸竹笑道:“白兄莫急,怎麼說也要等夢門主答複陸竹才能坐下決斷。”
白敬陽笑道:“那陸兄可要小心了,要是夢門主做下了錯誤的決定,白敬陽的箭可就想提前要了陸兄的性命了。”
夢秋瑤此時冷哼一聲道:“獨白公子好大的口氣,若不答應陸竹,旁人還道是夢秋瑤怕了你。”
白敬陽笑意不減道:“這麼說你是應下了陸兄的要求了?”
夢秋瑤道:“是又如何?”
白敬陽連連擺手,哈哈大笑道:“不如何,不如何!白敬陽對《九元經》的興趣本來就沒那麼大,在一旁看看熱鬧豈不是更好?隻不過,其他人就未必有白某這份閑心了。”
說罷,白敬陽竟是坐到了椅子上,端起旁邊的茶杯,大口喝了一口道:“無論諸位怎麼謹慎,終究還是要做個決斷的。除非,你們想和我一樣,隻在一邊看看熱鬧就好。”
夢秋瑤微微一笑道:“陸公子,站到妾身的身邊來,妾身既然答應了你,就能帶你離開此地。”
陸竹哈哈笑道:“非是我不願意站到佳人身旁,但是柳大人擋在身前,陸竹現在身受重傷,怕是闖不過柳大人這關。”
夢秋瑤美目閃動,悠悠的道:“柳大人?”
柳雲蒼神色不變,眼睛仍然閉著,冷冷的道:“我說過,今天誰也帶不走陸竹,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如果誰有疑問……”
說到這,柳雲蒼雙眼猛地睜開,閃過一絲寒芒,冷冷的道:“可以一試!”話音一落,他的周身便散出一股強大的殺氣,惹得在場眾人心中一凜。
慈恩與何三關此時對望了一眼,兩人明白,現在兩人在殿中占據絕對的被動,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隻能站在玄陵的一邊。至少,讓武當掌門拿到《九元經》,要遠比讓這群邪門歪道拿到的也好。而一邊的呂文昭看著場上局勢,嘴角含笑,不發一言。
就在這時,大殿之外突然一陣喧嘩,接著打鬥聲四起,似乎外麵發生了劇烈的爭鬥。
變故突起,大殿之中眾人紛紛一愣,轉頭向殿外看去。外麵跑進來一名護衛,對著柳雲蒼道:“大人,外麵不知為何,各大門派突然混戰了起來,局勢有些控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