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隅,一處豪門巨宅赫然而立。雕鏤掛畫,朱門聳立,不失百年傳承世家的氣派。
這一天,兩個人影從遠處漸漸走進。一老一少,看衣衫裝扮,像是兩個乞丐。老年的乞丐眯著眼,看著大門之上“呂府”兩個字,指了指笑道:“念兒,看到那個牌匾了嗎?“呂府”!多響亮的的招牌啊。”
“爺爺,你又想搞什麼鬼?你這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被你騙的。”年少的乞丐似乎有些生氣,噘著嘴埋怨道。
“嘿嘿”老乞丐掐了掐孫兒的臉蛋,道:“你個小鬼頭,沒大沒小的。不是你爺爺我,你早餓死了!”
“哼!”小乞丐迅速的把老乞丐的手打開,接著猛地在老乞丐的衣服上摸了一把鼻涕,就哈哈大笑的向前跑了出去。
“這個小鬼……”老乞丐苦笑了一下。隨即轉頭看著大門上金黃的牌匾,“呂府”兩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哎!”老乞丐突然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百年的家業啊,可惜了!”
在這江湖上,提起江南呂家,絕大多數人都要倒吸一口冷氣。呂家百年前起家,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經營,在江南幾乎已經是一手遮天的地位了。無論是在軍方朝廷,還是商賈武人,全都有呂家的人掌握一方勢力。
呂家家主呂承淵在江湖中更是盛名遠揚,此人二十歲初入江湖,當時正值江湖中魔教作亂,呂承淵一人一刀,將魔教大派“五行門”屠戮殆盡,從此名震江湖。直到魔教在中原被徹底剿滅,呂承淵便以青壯之年接任為呂家家主。
在此之後,呂承淵就專心經營家族,再少幹預江湖中事。甚至於最近十年,再沒有人看到他出手。那柄祖傳金刀,也被他封在了祖祠之上,鮮少問津。
這一日,呂家人來人往,格外熱鬧。大門之外,管家遠遠的望著走近的一群人,臉色堆笑,趕緊迎上前道:“原來是宋侯爺大駕光臨,我家老爺昨天還念叨您來著,快請進!”
一行人中,落下一頂轎子。旁邊的一個白衣公子將轎簾掀起,裏麵走出一人。身著青衣長衫,兩鬢斑白,看上去約有五六十歲的樣子。
他衝著管家哈哈一笑道:“我與呂老弟幾十年的交情了,這次是他五十大壽,又是我七侄兒滿月的大喜日子,我又怎麼會不來呢?”
“宋侯爺說的是,我家老爺也盼了您好幾天了。現在您來了,想必他老人家一定會很高興,您先稍等,我這就去稟報。”說完,管家便告了聲退,急忙跑進了大門。
不多時,大門之內就走出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襲紫袍,滿麵紅光,正是呂承淵。
他大步走過來握住宋世榮的手,笑道:“大哥,你可終於來了。上次分別,已經大概有十年了吧!走,快進屋,今晚我們老哥倆不醉不歸。”
“先不急,來,呂老弟,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你看看……”說著,宋世榮把身邊的白衣青年拉了過來道:“羽兒,快來見過你呂三爺。”
那少年聞言跪在地上,衝呂承淵行了一大禮:“孫兒宋羽,問呂三爺安好!”
“好,好!”呂承淵趕緊將宋羽扶了起來笑道:“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大哥,你好福氣啊!”
“哪裏,這個孩子還算對我的脾氣,這幾年年紀也不小了,我到哪裏也都喜歡帶著他。這次來江南給老弟你祝壽,順便也讓他見見世麵。”
“哈哈”呂承淵笑道:“這次你們可要在江南多呆一段時間。走,我們進屋邊喝邊聊。”
隨後,兩個人談笑風生,走進了屋內。其餘隨從也都被呂府好生招待。隻待兩日後,呂承淵的五十大壽。
夜晚,月色如沐。
宋世榮和呂府的一眾人吃過晚飯後,就和呂承淵坐在湖邊,閑敘往事。
呂承淵給宋世榮滿了一杯酒,笑道:“上次和老哥你這麼悠閑的喝酒,還是在處理慶國公那件事。轉眼之間,已經十多年了。真是時光荏苒啊。”
宋世榮點了點頭道:“是啊,你看這幫年輕人都長大了,你我這些老家夥又怎麼能不老呢?上次見文策還剛剛成親,現在他的女兒都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說到這,宋世榮頓了頓又繼續道:“呂老弟,當年我們兄弟五人現在也隻剩下你我了,但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不如你我替這些小輩做主,給宋羽和你的孫女定下一門親事怎麼樣?”
“這當然好,既然有意撮合他們兩人,我這幾天就讓月靈和羽兒多往一塊親近親近。”呂承淵應該是早就有意這門親事,等宋世榮剛一提出來,就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