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照顧自己的,你放下我便是,你可千萬別小看我!”米鑠依偎在曲鳴的懷中道。
“我不小看你,就怕你有坐在地上哭。”曲鳴笑道。
“哼,那是,並非存心。”米鑠此刻亦覺得方才自己有失名家風範,便將頭底下,並不言語。
曲鳴與米鑠說笑兩句,氣息便更加不穩,此刻腳下絲毫不敢鬆懈,隻能暗暗調整,也不言語。一時間,曲鳴與米鑠一聲不發,淳於謹在身後窮追不舍,三人出了輕輕的急促腳步聲,再無其他。
曲鳴心中料到:如此下去,自己抱著米鑠,定然會被淳於謹追上,到時又是極為難辦,淳於謹身影太快,一個淳於珊尚且讓自己應付地困難了,何況是淳於謹,自己頂多與其周旋一時三刻,長久必然敗績。
曲鳴一手抱著米鑠,另外一隻手向自己衣內抹去,都內空空如也,隻有幾粒未嗑完的瓜子。因為曲鳴從小家境貧寒,沒有什麼零食可吃,曲雲音便時常買一兩瓜子,每日塞個幾粒放在兒子的衣襟內,這幾粒瓜子,曲鳴往往是舍不得吃的,便一直在衣襟內放著。這一習慣一直延續至今;那幾粒瓜子還是自己在碧血閣內所拿,揣在兜內,此刻一伸手便摸到了。曲鳴一計上心。他將瓜子緊緊握在手中,猛然回頭,喊道:
“暗器!”
淳於謹立馬退後數十丈,雙手交叉護在頭前。過來良久,身前不見動靜;淳於謹放下雙手,看見眼前已經空無一人。淳於謹頓足道:
“這個賊小子,又讓他給跑了!”
淳於謹四下查看,見隻有一處山洞,心想這二人必定是逃到了山洞中裏,可是在山洞洞口向內望去,黑漆漆一片,無一點光亮。淳於謹想要進去,曲鳴必定無處可逃,可是這洞口狹小,若如自己貿然進去,萬一曲鳴設下埋伏,自己豈非正中下懷?
淳於謹便在洞口踱步,腦中不停地思考著如何才能將二人逼出洞去。他見四周光禿禿,無甚草木,盡是怪石嶙峋,想要生火將二人熏出洞也不能夠;想要回去找人同自己一起進去又怕曲鳴趁自己離開的時間逃了出去,自己就更加難以找到他了。淳於謹便在洞口等著,守株待兔;他在洞口側麵伏著,把四棱錐高高舉起,隻要曲鳴探出一點腦袋,自己的四棱錐便會招呼上去,定然教對方腦漿四濺。
在洞內,曲鳴聽見洞口外有窸窣的聲音,便知是淳於謹在外守候著。他將米鑠放在地上;米鑠道:
“你真是蠢,你躲在洞中,不是正好被他困在洞中了嗎?萬一他進來了,我倆不是就要喪命於此了嗎?”
這山洞入口狹窄,可知腹中極大,且有一天井樣的小口投下光來。曲鳴借著不甚強的光看見米鑠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忍不住開口笑道:
“能和你這樣的美人死在一起,倒也值了。”
“呸!”米鑠啐了一口“都這個關頭了,你還,還欺負我。”說罷,捂著腿上的傷口,想到自己平日裏爹爹媽媽對自己的好,此刻身處這山洞中,望著頭頂那一小片光亮,心中無比淒涼,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下來。美人淚垂,自然是十分動人。曲鳴心中不免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