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曲鳴得意訴家事,臨安街頭再尋母
豔骨五行丹做好後,至於那姑娘,便無人去管了,離開了調配的藥石的姑娘,過不了多久便會死去。那豔骨五行丹服下後,當時不會立即發作,隻會在一年後發毒,如果有解藥,便可免去一死,可到了來年,依舊要服食解藥,每年皆是如此。如果沒有服用解藥,死相則極為慘烈,且會有萬分的苦楚;中毒未解者,先是全身麵目泛黑,接著麵目恢複正常,全身肌肉開始如針紮般痛苦,繼而全身骨骼便如同要裂開了一般,這往往使人痛苦難當,且毒攻入腦中,使人心智全失,六親不認,如同瘋狂一般啃咬身邊的人,然而自身的痛苦卻在一絲絲加劇;直至最後,全身骨頭又如被火燒了一般變得黝黑,中毒者便在痛苦中死去。那豔骨五行丹的解藥要依據在骨頭中埋毒的比例而定,如果私自配藥,稍有差池,便會誘發體內的毒性,使之加快死亡。
淳於珊服下豔骨五行丹後,眼淚便簌簌地落了下來;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爹爹。淳於謹將身子轉回來,看向門外,道:
“月娥,那逍遙散的解藥給珊珊服下了吧。”
淳於珊服下解藥後被柳騫攙扶著休息去了。
然而此刻身在臨安城內的曲鳴卻是春風得意。曲鳴與金宗祺在運河上飲酒取樂,看著一輪紅日升起,心情無比酣暢。熹微的晨光下的臨安靜謐無比,阡陌小道,縱橫水路;五步一亭,十步一榭;別院林立,瓦紅蠟綠。河岸碼頭上,一串串滅了的燈籠在微風中輕輕蕩漾,還可以看出晚上的繁榮來。輕霧在水麵上慢慢地遊曳,一陣陣飄來,夾雜著河裏遊藻的清新,撫在曲鳴的臉上。前半夜的打殺讓曲鳴本來已經疲憊,可此時的清風卻讓曲鳴漸漸清醒過來。
他想起了那個在街頭的背影,是那樣的親切,自己看了十多年,雖然三年未見,可也不至於認錯;那就是自己的母親!曲鳴此刻萬分肯定。想到自己的媽媽就在臨安城中,和自己同在一地,同看一片天空,心中就泛起陣陣暖意;麵上也流露出笑容。金宗祺此刻在曲鳴身邊,看見曲鳴麵露笑意,還以為是劫後餘生所致,便道:
“曲弟,人在這江湖上,多經曆點風雨其實是好的,尤其是在年輕時,身邊無牽無掛,最是瀟灑自在。人的心中若是沒有了牽掛,便如同沒有了弱點,但同時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你可知是什麼?”
曲鳴望向金宗祺,搖搖頭道:
“不知,還望大哥指教。”
“那就是,沒有了動力。一旦心中沒有牽掛,一切事物與自己便沒有了關係。在江湖中,如果自己一直處在原地沒有進步,那後果十分可怕。”
“這是為何?”
“別人在進,而你不進,不就如同後退了一般。有才之士層出不窮,唯有不停前進,才能長存於江湖。”
曲鳴心中想著媽媽,已無太多心於江湖之事上,便道:
“那不在江湖上,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金宗祺大笑道:
“曲弟,此話錯矣。曾有一前輩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此話十分在理。”
“這是哪位前輩?”
“此人高深莫測,隻知人稱‘海金吒’,從未有人見過其真麵,相傳活了一百八十歲有餘,若是福澤深厚,能夠見到一麵,老前輩能傳個一招半式,便可稱霸武林了。”
“那大哥可曾近見過他?”
“我哪裏有這樣的機緣見到?他老人家在前朝就去世了。我雖然無心稱霸武林,但練武之人,哪個不對武學的至高一心向往,隻可惜,生錯了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