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便領著曲鳴趙瓊走到樓上客房。
客房內十分擁擠,條件也不甚好。趙瓊將小嘴一撅,道:
“就這一間房,還這麼破舊,定是別人挑剩下的,才給了我們。”
曲鳴於條件不甚在意,認為隻要有地方可以睡覺便可,便安慰趙瓊道:
“天氣這麼熱,也不好在找別家,好了,今天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可好?”
“那是自然。”趙瓊坐在床邊,依靠著床閉目休息。
趙瓊一覺熱醒,背心上全是汗,她睜開眼睛,看見曲鳴正把耳朵緊貼牆壁,聚精會神聽著些什麼。
趙瓊正要教曲鳴,曲鳴一個手勢示意她小聲過來。趙瓊隻好小心走至牆邊,像曲鳴一般蹲下,將耳朵貼在牆邊細細聆聽。
隻聽見有一漢子聲音甚是耳熟,那漢子顯是十分焦躁,旁邊有其他人不斷得提到陰陽神醫,又說什麼這陰陽神醫未必會施以援手雲雲。趙瓊聽得雲裏霧裏,卻見曲鳴聽得入神。未幾,隔壁房中聲音漸漸停了下來,逐漸沒有了動靜。趙瓊便拉曲鳴起來,問道: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曲鳴問道:
“你可還記得那個祁老六?”
“祁老六?嗯,讓我想想,哦,莫非就是那個在烏龍鎮對我們聒噪個不休的祁老六?”趙瓊的聲音略微高了一點,馬上被曲鳴捂住嘴巴,低聲道:
“小聲點,現在祁老六一行人就在隔壁。”
趙瓊想了想,道:
“莫非祁老六已經痊愈?我瞧你那一掌可不輕。”
曲鳴說道:
“沒有好,他們帶著祁老六來找陰陽神醫治病來了,我看我倆在這房中就不要再出來,以免被他們撞見,不然”
說至此處,趙瓊又想起了當日那人用內力送出的那句“那對狗男女聽著——從此——與我神丐教的梁子——便是結下了——倘若祁老六有個好歹——我定要你們其中一人性命作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但是心想著,我既然不出門,即便是在眼皮子底下,也未必能尋得著我,所以便又安下心來。
天氣雖然甚是炎熱,曲鳴與趙瓊也不敢打開窗子,亦不能出去走動,便隻有在房間內坐著;曲鳴將自己偷聽所得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瓊。原來那祁老六受了曲鳴一掌,傷勢甚重,本已近乎無治,但打聽到江湖上進來出現了一位叫“陰陽神醫”的人,可以白骨生紅肉,即便是下了地府的人也可以就過來,便想尋那神醫來醫治,可神醫蹤影無定,打聽到將要到臨安府去,便取道臨安,希望可以碰見,救治祁老六。
二人說著便到了晚上,晚上雖然涼爽了不少,但是二人均未敢熟睡。曲鳴心中一來想著祁老六的事情,而來想著去臨安殺米青尋母親的事。趙瓊因為曲鳴在身邊,所以未敢熟睡,心中想著寅時初刻便動身。
剛至寅時,二人便起來了,躡手躡腳地收拾,生怕隔壁聽見什麼。那隔壁此刻房中一片寂靜,也未問鼾聲。
二人走下客棧的樓梯,剛至大廳中,點著幾盞油燈,十分昏暗。曲趙二人付了店錢,有買了店中的一點幹糧,便要離開小店繼續趕路。還未走至門口,便見幾個人影靠近,那些個人影衣著破爛不堪,正是神丐教的幾名弟子,其中有人有曲趙二人見過麵;曲鳴和趙瓊皆底下了頭,生怕被人認了出來。大概是因為天色昏暗,二人從這些叫花子旁邊走過,竟然無人認出。正當二人心中慶幸之時,突然被一個叫花子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