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燈花“啪啪”的響聲,就是安如風的呼吸聲。時間流逝仿佛停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站了多久。心裏雖然知道,必須趕快離開。可就是挪不動雙腿,隻是看著那張畫像,癡癡地發著呆。
“你怎麼在這裏?”黃藥師的聲音驟然響起。向來清冷的嗓音此時飽含憤怒,安如風僵硬的脖子終於動了動。轉了過去,看見黃藥師手握著玉簫,俊逸的臉上盡是衝天怒火。
安如風以為自己會哭泣,會向他怒吼。最終來,卻隻是淡淡一笑,“島主,我這就出去!”有些困難地挪動著腳步,她不想再去看這張曾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容顏。一切,都是自己的誤會。又有什麼臉麵怪黃藥師呢?
“站住!”
一聲怒喝,安如風順從地停下腳步。“島主,有什麼吩咐嗎?”
黃藥師的胸口微微起伏,眼中的怒意如實質般射向安如風。“誰準你進來的?”
瞧了瞧黃藥師已經握住玉簫的手已經青筋暴露,安如風知道他快要忍不住脾氣了。突然咯咯一笑,“我聽說夫人與我長得很像,便想進來給她上柱香。”不曉得為什麼,心中的突然湧起了一絲說不出感覺,仿佛覺得心灰意懶。安如風知道說這番話的後果,可她就是想挑釁這麼一句。安如風知道,馮蘅是他心中不可觸摸的一片聖地,除了黃蓉,誰提黃藥師都會生氣。
黃藥師越發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安如風毫不畏懼地看過去,蒼白的臉上巧笑嫣然,眸子中卻閃爍著一股不屈的光芒:“沒想到惹得島主如此不快,如風這便退下。”完美地福了福,安如風向後退去。她的嘴邊掛著一絲奇怪的笑容,知道已經踩踏黃藥師的底線了。她就是想激怒黃藥師,想逼得他失控。沒有人在知道自己的心受了傷後,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傷自己心的人。自己痛得想哭,那他也別想好受!
剛剛挪步,便覺身子一輕,腳一軟。安如風被黃藥師提了起來。她細瘦的胳膊被黃藥師拎在手上,巨大的內力透過經脈向她湧來,痛得安如風“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她及時用袖子掩住,將這口血咯進袖中。
隨即一陣天暈地轉,安如風被扔了出去。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身在墓外。背後一疼,一株厚實的巨樹擋住了她的翻滾。艱難地坐了起來,安如風忍住痛楚,淡淡地看向黃藥師。隻見他玉簫肅煞,俊顏如冰,怒不可遏地遙指安如風,“下次,你再敢進去,我絕不手下留情。”
安如風漠然低頭,輕語:“謝島主不殺之恩!”良久,沒再有人聲。安如風平緩著呼吸,隻覺得天下再倒黴的事也不過如此。黃藥師明明跟周伯通決鬥去了,卻還能現場抓包。
聽到鳥兒的叫聲越發歡快,安如風眨了眨眼睛,打量了四周一眼。這才發現,原來天已經蒙蒙亮了。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留在墓裏這麼長時間。胸口又一痛,安如風輕喘兩聲。蹣跚地站起來,辛苦地朝竹屋走去。原以為他動了手,就會一掌震碎自己的心脈。沒想,隻是警告她下次不準再來。這個傷勢,跟他發的脾氣比起來,還真是輕微得緊啊!
困難地坐在床上,將染血的白衣脫下。安如風吞下一顆無常丹,調息了一陣子,臉上神情始終如無風之水。隻是眼眸卻越發璀燦,亮得逼人!
……
第二天,安如風拿著美酒小菜,順著上次黃蓉帶的路通暢地走到清音洞。隻聽見洞裏有個聲音大喊:“還不快送進來,想餓死我嗎?”
安如風一笑,知道這次不會遭遇米田共的攻擊了。款款前行,剛將提盒放下,就看到周伯通一臉饞相地撲了上來。“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