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這才後知後覺的站起身,水位緊緊沒過肩膀,但是剛剛那種沒頂的恐懼還是讓她害怕的無暇羞窘。“就我啊!”珍珠高高的舉起自己的手,“你快救我啊~”她哀怨道。“這水好髒啊~好臭!”
徐行貌似焦急實則憋笑的探身,伸出手:“黃小姐,你慢著點。”徐行的手臂是伸出去
,但是他壞心的稍稍後移了一點身子,這樣,本來能夠得著的,現在已經摸不到指尖了。
池邊生著濕潤滑溜的青苔,珍珠試圖爬上岸多次均告失敗。珍珠又急又怕,不住的催促徐行再靠近一點。徐行嘴上應著,手底下卻不見真章。“黃小姐,你等一下,我去找工具來,我實在夠不著!你等等啊,不要急不要慌!”徐行邊說邊蹭的跑開。珍珠大叫:“哎,你別走啊別走!啊——那你快一點啊,我害怕!”
徐行快步跑進院樓,終於憋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正好遇上了下樓的玉珠,徐行停下來:“他怎麼樣了?”
玉珠微笑道:“挺好的,隻是有點小問題。”
徐行看著對方微紅的眼睛,臉上的微笑,有點不明所以,不過,他還是提了一句“你姐在花園,恩……的水池裏,恩,也有點小問題。”
玉珠帶著一點疑惑,走出大樓。水池?珍珠跑水池了?玉珠加快步伐,悄悄的摸了過去。
徐行走進梁碧宇病房,隻看到他對著斷掉的床發呆。啊,這是怎麼了?打架?這麼勁爆?
聽到聲音,梁碧宇回過頭,茫然道:“她那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明白?”徐行端正一下自己的態度,仔細看看房間裏的情況,多少猜到了梁碧宇是怎麼和玉珠解釋的,在聯合玉珠剛剛的表情,徐行認定:“應該是原諒你了。”
徐行說著,突然又忍不住笑出來,走到破床邊上,掰下一根斷木。
梁碧宇奇怪道:“你笑什麼,笑得這麼蕩漾?”
徐行一指窗外,一句話也沒提,自顧自的出門下樓。
梁碧宇扒過窗簾,看到了呆立在池水裏狼狽不堪的黃珍珠,也忍不住噗的笑出來。那黃珍珠一向自詡貌美才高,還總是鼻孔朝天目中無人。看她今天待在水裏,又是急怒又是不敢大聲呼救,生怕引得人來,自己丟了臉麵。那樣子窘迫還猶帶矜持高傲,梁碧宇輕輕吐出三個字:“裝13!”
徐行這次是真的將珍珠拉了上來,玩笑惡作劇什麼的不能太過分,人家一個姑娘家的,還真的跟她計較那就是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徐行頭疼的看著珍珠,這姑娘的心思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這“脈脈含情”的目光太磣人了,黃二姑娘呢?黃玉珠!你在哪裏?我需要你的幫助!!快把你姐領走!
不清不願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珍珠將他的表情理解為“小心翼翼,嗬護備至的關懷”),徐行將它罩在珍珠濕透的身上,還體貼的喊來一輛黃包車。珍珠一臉陶醉,徐行隻懷疑自己這次是不是又太有紳士風度了?於是,無視珍珠殷殷切切的眼神,徐行“很遺憾”的表示,梁碧宇傷口惡化,他必須留下來照看雲雲,扒下珍珠死死抓住的手,揮別!
珍珠忍不住回首,委屈的看著徐行,依依不舍。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了現在自己的狀況真是糟糕,身上又髒又濕,還臭臭的,街上那些人好像都對自己指指點點的……
不過,徐行脫下了自己的西裝讓她披在身上,使她免除了春光外泄的尷尬。珍珠羞澀的低下頭,再無心思管路過的行人如何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