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說過多少次了,這道菜要多煮一點,要煮的軟一點,頭家和老夫人都很喜歡這道菜,而且年紀大的人吃這麼硬的東西怎麼好消化呢?”秀鳳將負責燒火的阿敏罵的狗血淋頭,今早她一直是這樣,一點小事都能像點燃的炮仗一樣,狂轟濫炸一番。
少奶奶以前從沒有這樣暴躁過啊……阿敏縮著腦袋,可憐兮兮的偷看在一邊洗菜的陶姐。陶姐接收到她的眼神後,卻立刻低下頭加勁的洗菜。少奶奶怒火全開無差別攻擊的時候,可不能纓其鋒,一向受少奶奶喜愛的阿敏都被罵了,她這個慣常不被待見的還不夾緊尾巴好做人?
秀鳳狠狠的瞪了一眼阿敏,一轉身,氣哼哼的走出廚房。“給我好好看,再做錯事情,我就辭了她!”
阿敏和陶姐齊齊打了個寒顫,旋即賣力的加快了手裏的速度。
月娘見秀鳳走了,才從房間裏走出來。一大早,陶姐就把她推回房間,說今天少奶奶心情很糟,見著一個人就揪著罵半天。月娘還是在房裏避一避為好,撞在槍口上就慘了。
月娘飄飄忽忽的,陶姐說了什麼她也沒聽多大清,昨天下午,陳錫來了黃家,從後門偷偷把她帶走。月娘反抗,這時候她還不想見到陳錫。不過,月娘力氣比不了他,陶姐在一邊偷笑,顯然對陳少爺的行為樂見其成。
陳錫直接帶她到附近一家相對偏僻的咖啡館中,相對偏僻的卡座。
月娘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難免拘束,對麵還坐著那個可恨的“陳少爺”。
別扭了一會,月娘最終還是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打算聽聽看對方有什麼好說的。
陳錫好不容易才看到月娘有一絲鬆動,立刻抓緊機會,開始訴說自初見月娘來的自己的心路曆程。
陳錫口才不錯,又勝在情真意切,所以月娘堅持了一會,終於不支敗下陣來。
最後,陳錫再一次慎重的表達了心意,並且請求月娘好好考慮一下,能否答應與他共度餘生的要求。陳家ZuZu即將大壽,陳錫打算在ZuZu生日宴上,讓月娘露一手,要讓ZuZu喜歡月娘,首先就要喜歡月娘的菜,月娘的手藝。這一點陳錫一點都不擔心,之前月娘有幫玉珠煮菜,那雙繡給玉珠的珠繡鞋,也得到了ZuZu的誇獎。欠的隻是這難得的好機會,生日宴上,ZuZu心情大好,對自己很有利。
月娘思緒紛亂,陳錫向她表白,月娘是很驚訝的,但是片刻之後就平靜了下來。兩人之前關係不錯,但是她一直沒往那方麵想,不過,兩個人之間的相處確實……有一點的……曖昧。
月娘感覺的到,在享受那些曖昧的同時,她的心裏或許也在期待窗戶紙被捅破的那一刻吧。
她紅著臉,隻說過兩天給他答複。陳錫卻恨不得當場給出回複,但是又怕被拒絕。心裏頭一半火熱一半冰冷,半是鬆快半是糾結。
陳錫送月娘回了黃家,然後就乖乖的回了旅館,掐著懷表慢慢蹲著了。
梁碧宇看陳錫回來之後的那副煎熬的模樣,多少猜出這是在等答案的標準反應。
想當年,哥哥也是這麼過來的啊~梁碧宇感歎一句。不過,這位大哥當年等到的是什麼結果,現在除了他自己,已經沒人知道了。
梁碧宇笑笑,拿上外套,去鋪子裏接應看鋪子的徐行了。
看戲歸看戲,這幾天,他們兩個也沒閑著。
他們的蟲草專賣店剛開張,又是賣的新加坡之前沒有的蟲草。衝擊的是當地發展的很繁華的補品行業——燕窩。壓力大大的,但是同時又有無比的動力。這麼大且完全空虛的市場,簡直就是供他們大展身手的舞台。
二人摩拳擦掌,霍霍磨刀。開辟市場的難度或許真的讓人無力,但是,就算不成功,他們也不會損失多少。收蟲草的時候,那價錢真的低的讓梁碧宇發笑,往返的路費,食宿,加上各種成本,兩人湊湊積蓄,綽綽有餘。就算不成,梁碧宇可以回家啃父兄,反正自己先前存的錢都是私房,他大哥從來不認為他弟弟兜裏有超出他當月零花錢的錢。徐行更是無所謂,就當火拚的時候被端了老窩。拍拍胸脯,錢沒了,命還在,這就夠了哇!
之前的宣傳鋪墊工作,主要靠傳單,從新加坡請來的那個老中醫,名氣不錯,即使在馬六甲也有一定的知名度,請他老人家半月坐堂一次,宣傳一下,並且將他的話並上照片印製成宣傳單,聘了小孩在人流量大的車站,舞廳門口等處發送,並打出開張優惠等營銷手段。
又備上禮盒送到當地一些富戶家裏,這邊倒是不作重點。有錢人都怕死,蟲草在沒有普及或者說證明它的作用之前,不指望他們敢用。還有就是,送了一些到了醫院,那裏有很多住的起院但是開不起藥的平頭老百姓,自願試藥。蟲草這玩意還真沒啥危險,性子溫和,雖然見效慢,但是隻要吃不死人,加上給醫生塞點錢,讓他出具一份證明其有效成分作用的無毒及效用的證明(自掰,那時候應該沒什麼條件做這種化驗證明……吧,不合理之處請無視之),那麼就可以抓住一部分信服西醫的客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