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英見上官明月發現了自己,也不想多說什麼——上官明月練什麼功,怎麼練功,對她來說都無所謂——於是便問她,可知《武穆遺書》的下落。
結果上官明月完全不知這是什麼東西,伸手便向林朝英打來。
林朝英見上官明月這幾年來武功大進,也是心中暗暗稱奇,隻是她不願傷了上官明月,所以也隻是一路與上官明月遊鬥,並未與她拳腳相接,倒也無意間避開了上官明月練就的這套掌法。
林朝英不知上官明月為什麼一見到自己就動手,若說是為了八年前的那場拚鬥,似乎也不至於。若說是不想讓自己把她練這門邪功的事傳出去吧,似乎也說不過去——自己不是長舌的人,這一點上官明月也應該知道。
武功到了林朝英這種境界的人,一般心態也會有相近的境界,對搬弄是非的這類事都沒什麼興趣了。
那麼上官明月,是想用自己來練功?來看看她自己的武功有多少進展?
林朝英與上官明月遊鬥了一會兒,漸漸覺得吃力,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但脫不了身,說不定還會傷在對方手下。
林朝英正想出手反擊,忽地後麵洪七跟了上來,便出言告訴洪七,這上官明月練的是一門邪門武功。隻是林朝英麵皮薄,不願意讓上官明月和洪七知道自己關心洪七,所以說得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
但是林朝英這邊一說話,那邊身形上就慢了一下,上官明月一掌打來,角度詭異,速度奇快,林朝英沒法反擊,隻得腰肢一折,順著這上山的小徑斜斜倒翻往下竄了出去。
洪七倒是吃了一驚,還以為林朝英中了掌,忙搶上前去揮出竹棒。
雖然打狗棒法精妙冠絕天下,但是上官明月的掌力忽剛忽柔,吞吐不定。洪七初時見上官明月追過來一掌打向林朝英,罡風撲麵,忙用了一個卸字訣,不料棒子伸出,對方掌勢突變,一股陰風掃出,將洪七竹棒反而纏住。
洪七隻覺一股大力襲來,纏著手中竹棒便往外奪,洪七大驚——他目前的功夫全在這隻竹棒上,對付高手,沒了這竹棒,豈不是束手待斃?
於是洪七忙運勁回奪,結果林朝英那邊看得真切,忙喊了一聲:“快撒手!”
說著顧不得姿勢的好看與否,來不及用腳尖點地,左手便在地上一拍,身子猛地又竄了回來。
這時上官明月已經勁力再變,洪七棒頭隻覺那股大力忽地變外奪為內侵,從棒上湧了過來。洪七內功不及外功,雖然棒法精妙,但是上官明月不知何時學了一身橫練功夫,被洪七頃刻間在身上關節要害處連打了幾棒,卻是沒有一下讓她有停頓。
上官明月這時勁力盡吐,洪七隻覺胸口如被一隻大錘重擊,一口鮮血當場噴了出來,腳下一軟,便沿著這台階滾了下去。
林朝英本想趁這個機會,拔出劍來與上官明月好好鬥上一場——上官明月就是以掌破敵的,她用劍來對上官明月一對肉掌,也不算欺負了她。
不料洪七忽地跳了過來——林朝英隻道洪七知道自己的性子,是絕不喜人相助的,所以她根本就沒想到洪七會突然跳出相助——上官明月出手極快,自己放棄了拔劍,返身趕去,居然還是趕不及。
林朝英見上官明月八年不見,武功居然大進,知道是練了邪門武功的原因,此時見洪七從山上滾下,心中又擔心洪七,不由得道:“上官明月,你到底練的是什麼功夫?”
上官明月“嘿嘿”一笑:“《九陰真經》,怎麼樣,沒聽說過吧!”
林朝英一愣——這本經書,她隻聽琉璃提起過。隻是琉璃說是她在先前走江湖時,聽到有幾個怪湖客提起的,所以問問林朝英知不知道。林朝英從未聽說過這本書,隻當是琉璃聽錯了,或者又是什麼怪念頭,不料卻在這裏聽到了這個名字!
——難道這世間真有什麼《九陰真經》?
“師傅啊,我聽那個幾江湖客說,這《九陰真經》上寫滿了武功,不過上冊是練內功打根基的,這下冊中卻是寫滿了各種古怪的淩厲功夫。這些功夫的根基需由上冊中來打,而且在下冊的結尾處,還寫了這些功夫的破法,若是強練,反而要遭受其害。”
這是當時琉璃曾對林朝英說過的話。
原話自然不是如此,琉璃要套林朝英的話,自然是偶爾露出那麼一句半句的,來試探林朝英口風。但林朝英是什麼人,幾次見琉璃提起,便留上了心,把這前後的話語連起來一想,也就知道了個大概的意思。
隻是後麵琉璃見林朝英一則是真不知道這經書,二則也是看林朝英起了疑心,便不再提起。
林朝英雖然初時起疑,但見琉璃不再提起,也就漸漸沒有放在心上,隻當是琉璃道聽途說,聽了些什麼江湖閑客吹牛說大話罷了,卻不料此刻竟真的再次從上官明月的嘴裏聽到了這《九陰真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