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淳熙五年,正是南宋偏安江南,經濟和民生都飛速發展的時代。在江南的嘉興小鎮上,一座名為醉仙樓的酒樓上,正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喲荷聲和嬉笑聲。
店小二托著一盤盤的上好佳肴走上二樓——發出這一陣陣喧鬧的,正是這二樓上拚在一起的三張桌子。
這醉仙樓本對著嘉興南湖,這正對著的窗口外接欄杆,視野甚大,本是能令整個二樓的人都能看到這南湖的風光的,但是這群人卻把這三張桌子拚在一起,完全擋住了這風光。
隻見這群人中為首的幾個公子,均是衣著光鮮,頭戴綸巾,手拿折扇,腰懸美玉,麵傅薄粉,一副名士的打扮,但是卻都趴在當中的桌上,對著個陶缽,額角青筋暴出,雙眼瞪得渾圓,喊得聲嘶力竭,卻原來正湊在一起鬥蟋蟀。
那店小二將菜上到旁邊的兩桌上,對其中一個公子陪笑道:“夜公子,菜都上齊了!”
那為首的公子頭也不抬,隻是揮了揮手,那小二便點頭哈腰往後退去。
這時樓梯上又上來兩個人,那小二正往後退著,眼看要一屁股撞上,卻感到一股大力從後湧來,將他向前一送,把他衝得向前便要一跤跌去,那股大力卻又方向一變,向上一托,將他又穩穩地托了起來。
這小二驚駭莫明,回頭看時,卻是一個姑娘和一個老道。
這老道麵帶笑容,大約四十多歲年紀,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那姑娘卻是隻有十*歲的妙齡模樣,雖然麵無表情,卻是眼角隱含風情,膚色白晳,麵容嬌媚異常。
那小二不由得一時呆了,隻癡癡地望著那少女。那少女似也經常被人這樣注視慣了,並不怪他失禮,隻是偏過了臉去,看到那邊夜公子一群人霸占了樓頭最好的觀湖窗口,一對秀眉飛快地皺了一下,連那秀俏的鼻尖也翹了翹,更把那小二看得目眩神迷。
那道士道:“小二哥,請找一間雅間。”
那小二被這女子的容貌弄得失了神,被這道士連喚了幾聲才醒過味來,對這道士說:“道長,我們這醉仙樓不設雅間,就請在堂前用飯吧。這裏也好看風景不是?”
心中卻對這道士犯起了嘀咕——莫不是個邪道?才會帶著一位這樣美貌的女子在身邊。
那女子動了動嘴角,又看了一眼莫公子那邊,顯是對他們擋了看風景的地方有所不滿。那老道卻是笑了笑:“那好,就煩請小二哥給我們指個位置好的座位吧。”
那小二將二人帶到與那些鬥蟋蟀的人相鄰的一個座位,其中幾個潑皮看到這女子的容貌,都色眯眯地吹起口哨起哄,但是那夜公子卻是頭也不抬一下,隻顧看著那缽裏的蟋蟀。那群人沒有得他的首肯,也隻好吹了幾聲口哨,不敢隨意過了挑釁。
那女子冷笑了一下,對那道士說:“幸好黃藥師去了東海,若是他在這裏,必然要挖了他們的眼珠,割了他們的舌頭。”
那道士笑道:“我們和他也有好幾年沒見啦,近來江湖上盛傳《九陰真經》重現於世,看來一番腥風血雨,又要再起於江湖了。”
那女子聽了,卻是歎了一口氣:“我和師父,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呢。”
言畢忽地又笑道:“重陽真人悲天憫人,自然是要收了這個經書,好教天下太平的!”
原來這道士便是名滿天下的重陽宮的重陽真人王重陽,而那女子,自然便是他帶了遍訪天下名寺高僧以療傷的宋琉璃了。
王重陽哈哈一笑:“隻怕我一人之力,難與整個江湖為敵呢。”
原來當初王重陽帶著琉璃從大理離開,便從四川泛舟東下,結果在衢州鹹傑大師處盤桓數月,依鹹傑大師的推斷,琉璃的這個內務,還是起源於對於佛經的不甚了解。
越高深的佛門武功,就需要越高明的佛法來支持,這是絕不錯的。
於是琉璃便在鹹傑大師處悉心地學了幾個月的佛法——鹹傑大師虛懷若穀,對於琉璃練了佛門兩大絕學的事,絲毫沒有追究,也沒有任何想要琉璃拿出來分享的意思,隻是關照琉璃,千萬不要露了行藏。
琉璃在鹹傑大師處學了幾個月的佛法,黃藥師卻來接母親了。
原來黃藥師下了終南山去尋化石丹的材料,製好後上山,卻發現王重陽帶著琉璃走了。黃藥師心中惱怒,言語中自然對王重陽有些不敬,丘處機性子火辣,當場便出言反譏,黃藥師大怒,便要與全真諸子動武。
但全真七子便是齊出,也無法與黃藥師動手,更何況此時隻有五人。周伯通也下山自己遊玩去了,重陽宮更是無人能擋得住黃藥師一招半式。幸而洪七此時正好忙完了丐幫的事,來重陽宮看看琉璃在不在,便出言譏諷黃藥師趁王重陽不在,來重陽宮欺負王重陽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