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沒問洪七怎麼不跟黃藥師一起去探聽消息,也明白他也是擔心自己有個什麼閃失——畢竟這是大理境內,比不得中原。
又行得半日多,終於來到無量山腳下。
隻見這座無量山,高聳入雲,山麵呈扇形,麵積甚大,想來就是因這山體高大麵廣不可丈量之意而得名。
琉璃見這山勢並不怎麼險峻,又見山頂上隱隱白雲環繞,想來景色殊美,不由心中默默地想著心思。
朱俠和李義見琉璃到了山腳下卻不上去,隻當她嫌爬山勞累,朱俠便道:“姑娘可是想找肩輿?可在此稍待片刻,我們二人這就去尋。”
琉璃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可知這山上有塊無量玉璧?”
朱俠和李義俱都搖頭說不知。
琉璃又道:“這山上可有個無量劍派?或是神農幫?”
李義道:“無量劍派和神農幫?那是什麼?”
朱俠卻道:“我似乎聽老人們談起過,這山上曾有個無量劍派,但是很多年前就不在了,也不知去了哪裏。”
琉璃默然不語——這神農幫和無量劍派,後來都加入了靈鷲宮,隻是不知怎麼都隨著靈鷲宮的覆滅而滅絕了。如果能遇到段智興的話,問問他可能會知道吧,畢竟段譽和虛竹是結義兄弟呢!
這時朱俠又道:“那個無量玉璧我沒聽說過,不過前年來時,曾在白龍峰畔看到過一塊鏡麵石。這塊石頭平滑如鏡,能照見毛發,如同一塊美玉,卻不知是否是姑娘所說的無量玉璧。”
琉璃道:“應該便是此物了,你們且帶我們兩個去白龍峰吧。”
朱俠和李義不知琉璃用意,便帶著琉璃與洪七向白龍峰而去。
繞著無量山,在山腳和山腰間來回穿行了一陣,到了白龍峰下,琉璃便回頭對朱俠和李義二人道:“我與洪七自上山去,你們不必相陪,且在山下等著我們便了。”
朱俠與李義二人麵麵相覷,心中均想——你與洪七均是本舵貴客,若有個什麼閃失,豈不糟糕之極!
琉璃見二人臉色,也知二人心思,便道:“我不要你們跟著,便不要你們跟來,你們若是強要跟來,也追不上我們的輕功,何必要費這個力。”
朱俠與李義也知當日洪七打進大理分舵去的神威,聽得琉璃這樣說,自也相信,那李義為人更比朱俠機靈些,隻當琉璃和洪七是情侶,二人要入山相伴遊玩,便搶先道:“那姑娘自去便了,我二人便在這山下相候。”
說著把水饢遞過一個來。
琉璃也不客氣,接過了便向山上走去。臨走丟下一句:“我們身上有幹糧,今天也未必會下山,你們也不必等我們,回去的路,我們也認得。”
那二人自是連說不敢。
琉璃也不多說,隻是洪七仍是不作聲,緊緊地跟在她身後。那朱俠和李義見了二人輕功,也自是驚歎豔羨不已。
卻說琉璃跑了一陣,忽聽洪七在身後道:“你怎麼知道無量玉璧的?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琉璃看了他一眼,心想我沒有把你支走,是當你朋友,黃藥師不來,是他自己運氣不好!便道:“這事暫時我還不想說,再等等吧。”
洪七想了一回,又道:“你和那黃藥師,似乎關係不錯?”
琉璃沒料到洪七會這樣說,腳下略慢,回過頭來看著他,卻見洪七一臉坦然,並無什麼忸怩之態,便也大方地道:“嗯,他曾救過我兩次,還有個高僧,說我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洪七撇了撇嘴:“什麼高僧?走江湖賣藝的吧!”
琉璃笑笑:“是烏巨寺的鹹傑大師。”
洪七聽了,嘴裏嘟囔了一句,沒有再說話。
琉璃心中暗笑——你總不能說鹹傑亂說話吧!
不過這樣一來,琉璃的心情卻似好了許多,腳步也輕快起來。
兩個人各自心思不同,心情不同,腳下卻是不停。這白龍峰雖是無量山的一峰,但是麵積仍是很大,琉璃與洪七走走停停,看看風景,走了大半天,天色已漸漸晚了,卻仍不知這無量玉璧在哪兒。
洪七道:“天色已晚,不如吃些幹糧再走吧。”
洪七知琉璃在找無量玉璧,但既然琉璃不說,洪七也隻是不問,反正在一起,總會知道的。
琉璃也覺腹中饑餓,又知足底有那股真氣在,不好多運輕功,便依言找了塊大石坐了下來,與洪七分吃幹糧和清水。
洪七吃著幹糧,忽道:“以王重陽的武功,若是去找五毒教的麻煩,實在是不該一直遝無音信。他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琉璃道:“以他的武功,能出什麼意外?”
洪七道:“對方可是用毒的高手啊。”
琉璃看了一眼洪七,心想王重陽日後能奪得天下第一,連西毒歐陽鋒也不得不甘拜下風,若是沒有一兩招克毒的法子,歐陽鋒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