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技場為前來參加晚宴的賓客們都準備了客房,主要是為了方便外市趕來的大、小家族,而本市的馭靈師要回家就回家,想在靈技場住一宿就住一宿,大家自己選擇。
弗瑞、艾達、法蘭克,三人坐進轎車,司機駕車駛離靈技場,回返辛格莊園。
三人全坐在寬敞的後座之上,法蘭克坐在最裏麵,艾達坐中間,弗瑞坐外頭。
進了自己的車,弗瑞便問艾達:“艾達,你把當時的情況給伯伯講一遍,這個耳光你不能挨得不明不白!”
其實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可以直接問艾達,可他看艾達摔完以後呆懵呆懵的又受了驚嚇,心疼沒舍得問她。阿美拉大庭廣眾之下都敢對艾達下這麼重的手,那麼回了凱瑟雷諾家族,阿美拉指不定把艾達欺負成什麼樣呢!
小孩子麼,不可能不鬧個矛盾什麼的,但是,煙花場的親眼所見否定了他的想法,阿美拉和艾達之間絕對不是小矛盾!
躲開阿美拉的鬼哭狼嚎,艾達的狀態開始好轉,她眨一眨含著水霧的眸子,困惑地說:“伯伯,我沒講惹表姐生氣的話,我隻是……”
聽罷當時的情況,弗瑞立馬就明白阿美拉為什麼而動手了!他一巴掌“啪!”地拍到自己的大腿上,怒罵:“阿美拉真是緊隨了梅戴爾,心胸狹隘、嫉妒成性,母女倆一模一樣!”
他有一個衝動,他想折回去關阿美拉的禁閉!阿美拉才10歲就容不下別人比她優秀,將來長大還了得?!
行了,弗瑞已經知曉她的處境了,搞定!艾達恍然大悟狀,她張了下嘴想說什麼,又沒有講出口,她低下頭,抬手擦拭濕潤的眼睛。
既然知道了艾達過得不好,那麼弗瑞就不得不多問一問:“艾達,阿美拉平日是怎麼欺負你的?你都告訴伯伯!還有金和傑夫,他們又是怎麼欺負你的?!”那三個孩子同根生,金、傑夫必然也沒少欺負艾達!3年了,他竟然才發現。
問及過去,艾達的身子就是明顯的一瑟,她低下頭,眼睛盯著自己的膝蓋,一聲不吭。
見狀,法蘭克側視艾達,心說怎麼個意思,這不就是艾達的目的麼?他爸問了,艾達怎麼反而不說話?
艾達忽然緘默,弗瑞俯首去看她的臉,愈發擔心:“艾達,你倒是說話呀!你別讓我著急行麼!”
艾達猶豫著抬起頭,她惶惶不安的望著弗瑞,聲音很小:“伯伯,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以前的事兒,我全都記不得了……”
記不得?!艾達的話,字字透著怪異,弗瑞擰眉:“你什麼意思?怎麼會不記得?!”又不是失憶了。
艾達:“聽柏格說……我摔壞了腦子,導致失憶……以前的事兒,全忘了……”
什麼?!弗瑞的思想滯了一下,而後,他第一個反應便是將手伸去艾達的腦後,摸她的後腦勺……他並沒有摸到傷疤或是不平整的地方。
不是後腦麼?單手改為雙手,弗瑞將艾達的頭部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地摸索一遍,一點兒傷口也沒有。
弗瑞心中的疑團氣兒吹的一樣“呼”地壯大,事情蹊蹺的同時,他也意識到一個說不通的地方:“艾達,你忘了一切,怎麼會認得四大家族的人?”
艾達心說:‘我就知道你要這麼問!’她道:“10號醒來時,什麼也不記得。過了一宿,我記起了凱瑟雷諾的人,下午回到摩洛市,我記起了四大家族,還有一些零碎的、拚不完整的片段。柏格說,我吃著藥,效果時好時壞,有時候能記起一點兒,可有時候一覺醒來又忘了。”
她不能說是她現調查的資料了解四大家族,如果說現查,那麼她在開席之前的表現無疑就是虛偽。她這樣回答,其實是拋出誘餌,等著弗瑞上勾,繼續深入追問。
果然,弗瑞從艾達的回答中發現更多的疑點,他眉心皺成一個“川”字,神色沉凝:“艾達,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給我講一遍,別落下什麼,告訴我全部。”他嗅到了陰謀詭計的味道……
弗瑞表情嚴酷,口氣慍怒,艾達有些怕怕地“哦”一聲,不敢耽擱,她即刻從前天早上開始講起:“10號早上,我吃完早餐……”
隨著艾達的講述,弗瑞的情緒變化顯而易見,轎車內逐漸充斥了狂怒的暴厲氣息,這冰森之氣凍得人手腳冰涼、渾身發冷!
弗瑞神情駭人,艾達戰戰兢兢的講完就閉了嘴不敢再說話,她睜大了眼睛惶惶地看著弗瑞。
始末原由擺在眼前,弗瑞怒不可赦,性情剛烈正直的他當場破口大罵:“梅戴爾個毒婦!自己的親侄女都下得去手,簡直就是蛇蠍心腸!枉她披了一張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