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傾嘴角微微上揚,絕美的臉上似有了絲笑意,像風刮過,在心間一閃而逝,看不真切,也許沒笑,也許笑了,古時月覺得她笑了。
一個隻屬於他的笑容。
她轉身深夜走去,也許是去募兵處找孟瀟瀟,也許是要奔月離去,她這樣的人,誰說得清呢?
想到孟瀟瀟,古時月連帶記起了血璧空間的孟老頭,孟無仇傷得厲害,若死在血璧空間,我就算跳進黃河洗清自己,對孟家姐妹的愧疚隻怕永遠也洗不清了。
“老頭,挺住”。
古時月一萬次呼喚。
見孟雪傾倩影走得遠了,忙把黑衣人屍體收進血璧空間,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你拿屍體做什麼?”
二人默默走了會兒,孟雪傾突然打破了沉默。
“原來,你一直在偷看我?”見孟雪傾忽視了他,古時月又訕訕笑道:這群黑衣人偷襲城主府,我得把他帶回去仔細研究,憑我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找幕後真凶,替城主報仇。
“爺爺”,孟雪傾曼妙的身影突然抖了一下,俏臉一下變得煞白,彎腰咳了起來,悲痛欲絕,妖豔的血紅色從她嘴角溢開,像寒梅飄零落雪,說不出的淒涼。
“嘿嘿,小仙子你跑不掉了,二當家的說了,要抓活的,不能傷到你。”一個瘦得像猴的人將脖子上的骨哨吹了一下,隻聽嗚嗚兩聲,寒鴉驚起,似有幾道鬼魅的人影趕了過來。
想來就是他口中的二當家了。
“丫的,我叫你二當家”,古時月心知事態危急,孟雪傾舊傷未愈,廋子已是練體七重,二當家顯然更棘手,當下如猛虎般往廋子衝去。
古時月動了真怒,隻覺周身骨骼滾燙,經脈熱浪奔騰,一下子牽動了飛天魔尊留在他體內的神秘紫火,廋子練氣七重,他打小在賊窩長大,好勇鬥狠,打家劫舍,過刀口舔血的日子,雖是練體七重,卻傷了不少練體八重的強者,憑借鬼魅的身法和暗殺手段,他甚至殺過九重強者。
所以,見古時月這練體七重的愣頭小子撲來,他血液沸騰,立即感到了虐殺的快感,他十指和中指間夾著道很薄的兵刃,身子一動,後發先至,聽到風聲,他似乎想到了兵刃從對手脖子劃入,鮮血噴出,那種令他興奮的那種血色風鈴。
他的兵刃就叫血色風鈴。
很薄,有孔,風吹動時,能聽到“嗡嗡的響聲”。
廋子已經驚呆了,因為他的兵刃劃到的不是脖子,是一隻手,紫光流轉,熱焰騰騰,像是能鍛造一切的天地熔爐,嗤嗤幾聲,他的兵刃竟以眼見的速度融化,一團亮晶晶的水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石頭立即燃起了紫火。
孟雪傾怔怔看著古時月,似乎想到了西陵湖下恐怖的黃金骷髏,噩夢一般的存在,寶劍閃著淡淡的白光,體內注入一道清流,她打了個激靈,寶劍對著古時月背心刺出,突然又收了回去。
師傅說的靈魂奪舍是他麼?
孟雪傾並不清楚,她心裏覺得古時月不像是個壞人,不討厭,僅僅而已。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