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事件不了了之,紀光善父子兩不知怎麼的,忙碌的不行,每天早出晚歸看不到人,經常飯桌上隻有紀小瑤和張瑛兩人,氣氛還是有點壓抑。
張瑛雖然不吵了,但是總是拉著張臉,很少看到她笑。
紀小瑤想這也是無可避免的,他們夫婦兩人年輕時相互扶持著共同打拚的十分辛苦,培養了比親人還要深刻的感情,所以一旦哪一方做了錯事,痛感也會加倍。
但是不管怎麼樣,事情都已經發生,傷害已經造成,破了的鏡子即使再用怎麼好的技術彌補,它還是會留道縫在那裏。
紀小瑤感到心酸,時不時在飯桌上會說點笑話,雖然每一個都是以小明為主角的冷笑話,但多少還是多少起了點作用的,每天能使張瑛開懷一笑是紀小瑤現在感到最快樂的一件事。
就如現在自習課上,她趴在桌子上翻著笑話大典,尋找小明同學的故事進行加工改編。
過兩天就要考試了,下學期也麵臨著分文理科,能不能分到重點班,就看這次期末考試成績了。
放眼望去,全是埋頭苦讀的同學,乍一看,紀小瑤同學也是埋著頭,皺著眉在仔細思考,但身為她的同桌,季嘉雨怎麼會不知道她到底在幹些什麼?
一下用尺子敲在她的頭上,以打醒她的不務正業:“你也太自信了吧,考不上重點班,看你老娘回去怎麼收拾你!”
“沒事,我選理科!”
言下之意,我不用像你們選文科的一樣拚命背書!
所以這就是人比人氣死人,誰都知道紀小瑤同學有顆聰明的小腦袋,理科成績是班上的翹楚,盡管她下的功夫比其他人的都少。甚至於她在數學課上看小說那都是老油條了。
“哼。”季嘉雨氣哼一聲,覺得自己真是多管閑事,發誓以後上課時候再給她望風,自己就是個傻子!
放學以後輪到紀小瑤值日,鈴聲一響,同學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都散的很快,教室裏隻剩三兩個同學留下來打掃衛生,紀小瑤被分配去抹窗子,手上動作著,頭腦裏還在想她那些無厘頭的冷笑話。冷不丁回過神來,看麵對麵的多出一個放大的頭顱,四目相對,中間距離不過三四公分,幾乎隻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鏡,對方呼吸間的熱氣噴在玻璃上形成一層模糊的水蒸氣,貼著紀小瑤的鼻尖。
明明知道是隔著玻璃的,紀小瑤卻覺得那呼吸像是噴在自己臉上一樣,又熱又癢,她猛地退開來,帶動身側的板凳發出刺耳的劃拉聲,讓其他同學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一眼就認出了那形象顯眼的少年,這小半年來全班幾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的身份,紀小瑤不好惹的男朋友——展飛是也!
當然,紀小瑤本人從來沒有承認過。
快速地幹完自己手頭的活,識趣地背著書包匆匆離開教室。
紀小瑤對於這一現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更離譜的是,老師甚至為了這事還專門找她談過心,美其名曰:早戀是不對的,和外校的不良少年早戀更是一件極其毀壞前途的事情。
紀小瑤能怎麼說,隻能攤手。
在那之後,多少次警告過小光頭,讓他不要到學校裏來找自己了,他非不聽,來還照樣來,一個星期或半個月一次不定,好在注意收斂一點了,多半都是趁放學時候渾水摸魚溜進來,盡量不在操場上晃悠。
紀小瑤用冰涼的手背貼了貼臉,將熱度降下去一些,背對著他開始收拾書包,沒好氣的說道:“你又來幹什麼?”
她每次的態度都這樣不太好,展飛習慣了也不以為然,樂嗬嗬的一張臉硬是湊到她麵前,拿出一根在學校門口順手買的糖葫蘆伸到她麵前:“拿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