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中毒(1 / 2)

此刻天邊又翻出亮光,一夜仿佛在人們那匆匆一瞥間便是過去。

昨夜危機四伏的酒館如今已顯格外的安靜,左青青望著還在沉睡的李靈韻,過來半晌才露出久違的微笑,笑看著揉搓著朦朧睡眼姍姍醒來的李靈韻,在他身側又輕輕的坐了下來,麵上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又變成了擔憂,歉意的神色,突然說道:“昨天……”

李靈韻截口道:“一切都已經過去,我們要始終向錢看,你說是不是?”

左青青道:“我本不該那樣對你!”她忽然握住李靈韻的手,接著說道:“你不要怪我,我……我…”她說著說著竟然已經抽泣起來。

她顯然再為自己的事情懺悔,知己之錯,對於這種女子無論她做錯什麼,都讓人生不起氣來,更何況她又沒做錯什麼,李靈韻也自始至終沒有怪她。

李靈韻揉著她的發,替她說道:“我豈非不知你是為了我好,不想連累我。”

左青青“嚶嚀”便投進李靈韻的懷抱,不住的抽泣起來,道:“你真是好人。”

她真的怕連累他,一將功成萬骨枯,左輕侯在世的時候本就有很多仇敵,隻是左輕侯勢大,如今左輕侯已經死了,他的勢當然不攻自破,父債子償,左青青是他的女兒,當然有很多人不會放過她。

李靈韻望著懷中花容失色,雙眉緊鎖間盡是憂愁之色的少女,道:“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事到如今你還不能告訴我左輕侯仇人是那些人嗎?”

左青青道:“我本來已經下定決心,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李靈韻道:“現在那?是否準備已經告訴我了。”

左青青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道:“我隻想把命交給你,隻怕你不肯要。”

一個人如果決定把她的命交給你,那代表這什麼?

代表愛人?朋友?親人?

也許都是,也許又都不是。隻不過有些事情並不是人所能預料的,也超出了人與人之間最寶貴的一切事物。

李靈韻道:“我卻也想要你的命。”

左青青道:“那你拿走吧。”她竟把脖子身在李靈韻身前。

李靈韻笑了,然後左青青也笑了,她笑的時候嘴角也在流血,臉色也變了,便成了詭異的淡紫色。

李靈韻霍然站起,雙手探出,飛快的在左青青頭部的百會穴,腹部巨闕穴,背部天宗穴等數十道穴位點下。

李靈韻本以為毒笛娘子走後不會再有什麼不測,一經鬆懈下來那長時間的酣戰帶來的疲憊之感湧上心頭,不自覺的睡去,誰曾想左青青在這其間口渴難耐找了壇酒解渴,卻不知無意間中了毒。

李靈韻眼睛在四下一掃,目光落在一個木柱旁的酒壇上,翻轉酒壇,壇中酒傾斜而瀉,一枚晶瑩的蠍尾針從中掉了出來,他沒先到這枚無意中被毒笛娘子打進壇中的蠍尾針竟恰巧毒倒了左青青,不禁心中暗暗發苦。

至今左青青已經被暗殺兩次,無論是黑白無常,還是後來的毒笛娘子,盡是殺手中名列前茅的人物,這些人都被自己擊退,沒曾想最終竟然敗給了自己,當真是造化弄人。

李靈韻看著已不省人事的左青青,毒笛娘子定不會再給他解藥,這該如何是好,他的臉色不僅掛滿的愁容。

忽然他本發苦的神情忽然舒展開來,隻因靈機一閃,想到當年淩雷為了他妻子的病遍找天下毒的解藥,無病亂投醫,這也是無奈之舉,淩雷哪裏應該有毒笛娘子的解藥,一念至此,抱起左青青出了酒館,門口恰巧停著一輛馬車像是在等人,當即也不管其它,截了馬夫和馬車,向東疾馳而去。

駕車的馬夫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駕車的技術卻很好,隻見他拉車策馬,比之多年的老車夫有過之而無不及。亦是馬車疾馳奔走在土坑凹地過多的山道上,也隻是有輕微的震蕩,再加上李靈韻把車上的軟榻全墊在左青青的身下,即使輕微的震蕩也無所謂了。

車馬飛奔而行,本要一日的行程如今隻過了半日,周遭的人聲便已經減少了許多,顯然已經出了鬧市,又向東行了數十裏,忽然間隻覺耳邊隱隱傳來溪水聲,李靈韻撐開車窗,眼前一片廣闊,豁然開朗,定睛一望,但見山峰錯落,渺渺於雲霧之中,幽穀坐落其間,四山環繞,奇木參差,地上樹上盡是火紅的楓葉,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橫在山穀之中,似一把利斧將山穀從劈開,沿溪兩旁,紅葉翻飛而落,遍地赤紅如毯如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