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南方諸派的根基四州之一的陵州被東豫鐵騎拿下,這個驚人消息無疑讓所有修道者乃至老百姓目瞪口呆,相對於手足無措的修行中人,老百姓心中的惶惶不安更甚,在民眾眼中這支雄赳赳氣昂昂的大軍和那些山賊馬匪並沒有任何區別,一個個躲在家中不敢露麵,生怕惹怒了軍爺,不過好在這數十萬東豫鐵騎並未在陵州境內燒殺搶掠,反倒是將平日裏橫行霸道的修道者驅趕了幹淨,同時安撫民眾,嚴禁帳下一兵一卒敢打攪民眾生活,這才使得陵州百姓們逐漸安定下來。
消息從南方諸派傳遞至秋名山和帝子齋少說也要三天時間,而如果要傳至道門和北方宗派,沒有修道者全力奔行五六天是斷然不能的,而等這些修道界大勢力做出相應決策並調動門人弟子來支援,這就需要更長時日,而趁著這段時間,三十萬玄甲重騎帶頭衝鋒,準備繼續北上,直至在諸多大勢力支援趕來之前,將南方諸派徹底磨滅,至少也得把其中幾個眼中釘肉中刺的知我境高手拿下才行。
陵州最北麵的溪明郡郡外山野中,約莫三千名玄甲重騎正與四十多名修道者結陣廝殺,還有一百名弩手從旁協助,本以為是勢如破竹的結果,不料這四十多名修道者中竟然有好幾名三項境高手,而恰逢三千餘玄甲重騎中並沒有朝廷鷹犬,無法狙殺那幾名三項境高手,加上這四十餘人又以靈氣對接,結出了一個小型防禦陣法,竟然叫四周圍殺的精銳騎兵們如咬烏龜,無從下口,隻能反倒被陣中修道者一點一點磨損戰力。
此地一片曠野,到處都是草地,最適合騎兵發揮,即便是修道者,在傷痕累累狀態下也未必能跑得過那些精銳戰馬,大抵是知曉己方優劣,三千鐵騎指揮的雜號將軍氣定神閑,讓弩手射弩箭來反複消耗陣法防禦力量,鐵騎環繞,圍而不殺,擺明了準備和這四十多名修道者玩拉鋸戰。
“老夫跟你們這些卑賤螻蟻拚了!”其中一名境界不俗的鶴發老人怒喝一身,體內幾近枯竭的靈氣在手中呈現出一頭黑豹異象,虛幻黑豹若餓虎撲食,殺入鐵騎之中,在撲殺了十來人的同時將那些赫赫有名的玄鐵重甲生生撕碎,然而玄甲重騎們素質過硬,驚而不懼,四周數名騎兵一同拔劍,本身就具備三品四品武夫水平的騎兵十幾把劍一同刺來,居然將這虛幻黑豹給紮了個粉碎!
同時那名本就岌岌可危的鶴發老人終於無法支撐,口吐鮮血軟倒下來,被身後一名女弟子抱住,女弟子一臉悲戚,其餘人無論與這老人是否熟識,也都心中升起兔死狐悲來,心想自己這些高高在上的修道者,何曾被凡人這般騎在頭上拉屎撒尿了?心中愈發不甘,卻又無人敢走出陣外一步。
鶴發老人氣若遊絲,艱難道:“這些螻蟻……也妄圖弑仙……若老夫此番不死,必然要……這些螻蟻凡人死無葬身之地……”
一名心中仍然留存妄想的中年文士站在陣中,對著陣外騎兵們厲喝道:“汝等凡夫俗子,安敢殺仙人?”
諸多玄甲重騎麵無表情,那名統禦這三千餘人的不知什麼名號的雜號將軍咧嘴笑道:“一介問道求長生的修道者,也好意思自詡為仙?如若天上位列仙班的仙人都如此狗樣,我東豫三十萬玄甲重騎登天殺仙人,又有何不可?”
登天殺仙人?這種話居然出自不過一螻蟻般的凡夫俗子,出自一個平淡無奇的東豫雜號將軍?
“好大口氣!”那個中年文士氣得嘴唇發抖,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