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煙,你又去哪裏了?”
我聽到沈青木的叫喊聲,他從來都是這樣子的叫我,蘇雲煙,從前很小的時候,他還是叫我雲煙的,那個時候他還是個俊逸的少年,一雙琉璃眼,波光粼粼的,我母親還活著的時候跟我說過,男孩子長這樣一雙眼睛實在是太過於妖孽了,是個薄情的主兒。我一直不相信,但是現在我不得不相信了。
不過,沈青木真的長得是太好看了,一雙琉璃眼,鼻子是少有的挺,嘴巴是很少見的那種菱形,但是有些薄。母親也說這樣的唇形是薄情男人的象征。所以母親在世的時候就一直不同意我嫁給沈青木,但是我終歸還是拂了她的意願。披著一身大紅的嫁衣嫁給了沈青木,我以為哪怕他暫時性愛的不是我,可是我善良,我一直盡妻子的本分,我也長得好看,總有那麼一天沈青木會被我給感動,總會喜歡上我的。我以為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但是這一天來得有些太遲了,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見到這一天的到來。我喜歡沈青木,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個事實,可是沈青木不愛我,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另一個事實,比鐵塊都鐵。我覺得這約莫也是件無可奈何的事情了。
“蘇雲煙,你在哪裏,趕緊出來。蘇雲煙,蘇雲煙。”
沈青木的聲音真是好聽,當然如果他的聲音再柔一些會更好的,如果他願意像小的時候一樣叫我雲兒我會更加開心,小時候的沈青木總是喜歡斜挑著一雙眼睛,對我喊“雲兒,你怎麼跑得這麼慢,雲兒,你是不是腿有些短。”那時候的沈青木,我愛的沈青木。
雀兒從屋子裏拿了玫瑰露出來,給我小心翼翼的倒在酒盅裏。這是我長久以來的習慣,我不喜歡喝白開水,喜歡在水裏加點東西,或者就直接喝酒。但是我的酒品不太好,所以一般我還是喜歡在水裏加點東西。其實一直我都比較喜歡清泉釀的,那是用野果製成的果子酒,不會醉人,味道還是酸酸甜甜的。但是近來城外山坡上的野果子都被撒了藥水,所以摘不得,我沒有辦法,才叫雀兒去娘家拿了這個玫瑰露。
玫瑰露是我那小姨娘喜歡的東西,說是有美容養顏,調節生理的作用,反正是隻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所以家裏的姨娘們紛紛都喜愛這個飲品,但是我卻覺得這個玫瑰露有些衝口,剛開始喝的時候難免不習慣,但是時間長了,也還好。
雀兒對我說:“不知道又要幹什麼,把我們當成什麼了,有事了就來找小姐你了,沒事的時候就沒有見到過他的影兒。”
沈青木一直對我不冷不熱的,雀兒把我當姐姐一樣子看,所以對他尤其的不待見。
我對雀兒說:“進去再拿套茶具出來吧,再重新沏一壺茶水出來。”待客之道不可少。
雀兒滿臉的不樂意,“小姐你做什麼對沈青木這麼好啊,他過來無不就是為了明天族裏聚會的事情,就是要你去討好孫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