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父子之所以能夠和解,一來是曾佑望在政治上再無前途可言,二來也是因為年齡也大了,把事情都看開了。另外,則是曾欽銘也開始成熟了,意識到自己也有一些錯誤,雙方妥協,這才有了和解的發生。
所以,嚴格的說起來,曾紹清也算是根正苗紅的紅色子弟了。隻是,他這個紅色子弟卻是從沒有享受到過特權的滋味兒。不要說他沒有享受到特權的滋味兒,就是他老子曾欽銘,也是從未享受到特權的滋味兒的。畢竟,曾欽銘在九十年代回京的時候,老頭兒已經是賦閑在家之人。因為老頭兒失勢,和其他的家族也很少有走動,自然幫不上曾欽銘的忙。而那時候,曾欽銘也已經在古城紮下了根,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商人,但是畢竟也算是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家庭。
不過,現在的事情,也許有了一些轉機,因為有了曾紹清這個意外的因素。
曾紹清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要把家裏的情況做一些改變。畢竟,特權這東西,其實是非常好的,至少,在國內非常好用。要是能夠很好的操作,對於他想幹一番事業的想法,有著極大的作用。
當然,曾紹清並不想在仕途發展。在他看來,那實在是一件費精力的事情,每天都在勾心鬥角,活的也太累了。
隻要能夠改變老爺子的站隊,以老爺子現在五十出頭的年齡,完全還可以罩著他二三十年。有這麼二三十年時間,他自己早就站穩了腳跟了。
隻是,這些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要勸說倔強如同一頭牛的老爹低下自己的頭,那同樣是非常有挑戰性的事情。
這件事情,同樣隻能緩緩圖之。畢竟,距離那次事件,足足還有七年多時間。即使距離老頭兒開始站隊,也差不多還有三四年。這麼長時間,曾紹清還真的不相信自己找不到機會勸說自己老爹了。
看見兒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羅月在一旁誤以為兒子是為了如何向丈夫解釋這一筆開銷而發愁,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道:“現在知道發愁了?你以前買這些郵票的時候怎麼不多想想?”
“誰為這個發愁了,我現在想的是,怎麼樣能夠湊到更多的錢,把所有的猴票都買下來!”曾紹清看了老媽一眼,沒好氣地叫道,“錢啊!我怎麼這麼窮啊!”
“你還要買?”羅月雖然已經猜到了兒子很可能還會繼續在這猴票上投入,但是自己猜到和得到當事人證實畢竟還是不同的,不禁咋舌道,“乖兒子,你要這麼多郵票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掙錢了!”曾紹清抱著腦袋,頭也不抬的道,“這樣的好機會,可是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可是我到哪裏去弄錢啊!”
羅月就有些吃驚:“兒子,你還真以為買這郵票能夠賺錢啊?”
“那是當然了。”曾紹清自信的說道。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啊?”羅月疑惑的問道。
“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一大堆理由了嗎,老媽。”曾紹清有些無力的說道。
羅月搖頭道:“剛才你說的那些理由雖然有一定道理,但是並不是非常充分。你這樣的理由,連說服我都不行,更不要想說服你爸爸了。”
曾紹清兩眼一翻,說道:“那我說是我做夢夢到這郵票能賺錢,行不?”
出乎曾紹清意料的是,在聽了曾紹清這話之後,羅月的眼睛卻是一下子亮了起來。
“兒子,你什麼時候做的夢?”羅月一把將曾紹清拉入懷中,急切的問道。
曾紹清有些傻眼了。
自己剛才絞盡腦汁的想理由說服老媽,可是效果極差。現在自己這負氣說了一句,卻是讓老媽有這麼大的反應,真的有一些讓曾紹清想吐血的欲望。
不過,曾紹清隨即想起,貌似自己老媽還真的比較迷信,對於夢境這些非常看重。眼珠子一轉,曾紹清就有了主意。
於是,曾紹清就瞎編了一個夢,將其繪聲繪色的和羅月說了一遍。
“這樣吧,兒子,老媽啊和你一起買,但是,這事情不能告訴你爸爸。”羅月和曾紹清說道。她很清楚,自己老公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這事情要是他說了,鐵定被他嗤之以鼻。
曾紹清就在心中哀嚎了一句:“天啊,這也行?!”
不過,對於羅月的建議,曾紹清卻是歡迎無比。雖然家裏的財政大權是掌握在曾欽銘的手中的,但是日常的花銷,卻是由羅月掌握著。要是老媽能夠和他一起進行這件事情,那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