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社會有著無數的規則束縛著他，而現在的他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危險人物，強大、暴戾、冷酷、殘忍、還有對著生命的漠視，這些取代了以往的弱小、平凡、善良、自卑，等等一切普通人該有的態度和情緒。如果他生活在正常人的國家裏，勢必會跟無數的規則發生衝突，最後的結果則是他無視這些規則，而帶來的後果將是被無數規則下的力量所毀滅……
這時候的吳凡，頭腦異常的清明。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變回成原來的那個他了，經過了殘酷、血腥的那些洗禮後，他異常的堅定了自己的所想，不再存有夢想與美好的希望。
可是想到這些的吳凡又很不明白，他不明白那些他以往看過的小說中的人物為什麼能在數次的殘酷爭鬥後，在生死邊緣掙紮後，在漠視人性的戰場存活下來後，在那些暴力的世界活下來後，如何還能融入到平凡的生活中去的，如何的繼續能已正常人的心態甚至是熱血、幽默的心態中在正常人的世界如魚得水，甚至還能有美好的心情去泡無數的女人，難道他能很開心的和那些平凡世界的女人相互理解然後生活在一起？吳凡自認為自己無法做到，甚至無法做到和普通人的溝通，因為他和那些普通人簡直就分屬兩個不同的世界。一邊是冰冷的、殘酷的、充滿了暴戾與殺戮的世界，一邊是平淡、平凡、多姿多彩的世界。
經過了那些後，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魔鬼，情緒的隨時爆發將會把自己和周圍的人炸的粉身碎骨。
吳凡想不通這個問題，所以他就向比他更聰明的人提出了心底的疑問，“你認為我現在還能像普通人那樣在平凡、美好的的世界中生存嗎？”
一時間，博士被吳凡突兀的問題問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的博士搖搖頭，憐憫的望著吳凡，輕聲說道：“你自己覺得呢？你心底是如何想的呢？”
吳凡想了想，道：“雖然我也認為暫時是不可以，可是真的沒有辦法嗎？”他試圖說出一些小說中的人物來說明自己還是有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的。
“……那些人，他們……他們不都可以嗎？恩，不是嗎？”吳凡想急切的證明。
看著吳凡希冀的目光，博士心中泛起一絲酸楚，可語氣卻是那樣的冷淡，甚至充滿了嘲弄，“你看的都是些什麼？白癡，那是作者虛構出來的，現實中有存在這樣的人嗎？最簡單的，你去看看那些在殘酷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雇傭兵們，不錯，他們是回到了以往的世界，可是，他們與這個平凡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們吸毒、犯罪、自殘、甚至自殺……”
博士的語速越來越快，語氣越來越重，她要打掉吳凡心裏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或者說，經過數次殘酷殺戮的你，你會打心底認為當你有了對一個同類甚至是無數個同類的生殺予奪的能力後，在麵對著種種不滿、不合理，甚至是謾罵和侮辱時，你能保證自己像個普通人一樣委曲求全，懦弱的逃避嗎？或者是據理力爭？用那些世俗的法律來保護自己？不，你會耐不住的性子的，你的殺戮之心會讓你掙脫掉捆在身上的那些枷鎖。我隻問你，你能否確定自己在感到枷鎖圍困時而不會大開殺戒？”
聽到最後一句的吳凡猛地抬起頭，無助的看著表情冷酷的博士，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應博士的反問，半響，他低著頭，喃喃的說道：“不會的，我可以的。我可以像普通人那樣適應的……”
“別傻了。”博士一把按住吳凡的肩膀，激動的道：“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吳凡了，你是被強製進行人體實驗的試驗體ZERO，你經曆過了數次的生死邊緣，你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強大冷酷的殺戮者，難道你自己一點都沒感覺到原液對你的影響嗎？它無時無刻的在影響著你的思維方式，你的處事方式，還有你的情感變化，你真的沒有察覺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