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聲,剛想怒罵他的時候,旁邊一個年輕的太醫朝我說道:“你說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裏?帶我去。”
我感激地向他一笑,等他拿好藥箱,我們轉身欲走,他卻被年長的那位太醫拉住:“旻讚,休得放肆!”
這名叫做旻讚的年輕太醫淡淡一笑,向老太醫行了禮:“師傅,醫者父母心,是您教會我的,如今既然有人有難,我們為何不伸出援手?”
“旻讚,情況不一樣,不要再胡鬧了!”那老太醫生氣極了。
“師傅,我不是胡鬧,既然學醫,就要明白普天之下,人的性命沒有貴賤之分。”說罷,他轉過身對我說道:“還請格格帶路。”
我們二人幾乎是奔到碧鳶身邊的,他從藥箱裏拿出了各是藥膏調成糊狀,敷在紗布上,又叫傅赫勒把碧鳶抱回馬車,然後吩咐我進馬車裏,把碧鳶的衣服剪開,把敷著藥的紗布綁在她的傷口上。
弄完這一切,我已經是滿頭大汗了,旻讚太醫又拿了一些粉末,細細地灑在她的鼻子上,嘴唇周圍。他試了試碧鳶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這才安定下來,道:“沒事了,所幸是刀傷沒有傷中要害,不然後果堪虞。回王府後,還請郡王命人細心調養,不出一個月,應該可以下床了。”
我和傅赫勒還有多尼哥哥一起向旻讚太醫道了謝,他擺了擺手,說道:“都是我該做的,你們這樣謝微臣,怕是折煞微臣了。”
我上前一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讓我阿瑪回頭賞你。”
他淡淡一笑,“微臣索綽羅旻讚,至於攝政王的賞賜,微臣心領即可。”
我記下了他的名字,還是想著回頭向阿瑪討賞。
隊伍整理的差不多,前麵來了命令,能跟上的就盡量跟上,跟不上的原地紮營,宮裏頭自會派人來接。
很多馬車在剛才的****裏都毀了,也意味著我們要走路回去,最起碼也要三個多時辰,一想到這裏,我就喊著罷工。多尼哥哥便也決定留下來陪我,而傅赫勒因為碧鳶傷重,命人通知了皇帝,皇帝特意選了最快的馬給他,並囑咐要格外細心照顧。
傅赫勒和碧鳶剛走不久,太陽便落山了,留在原地的人並不是很多,因為皇帝和皇太後已經回宮,因此駐紮的營地裏守衛也不多,我和多尼哥哥坐在火堆前,等待著宮裏派人來救援。
“多尼哥哥,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多尼哥哥搖了搖頭,深鎖著眉頭道:“應該是南明餘孽,他們總還是不甘心的。”
“如今都是我們滿人的天下了,他們還在不甘心些什麼?”
多尼哥哥拍了拍我的頭道:“這些事情,不在其位,是無法體會到的。”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低聲呢喃道:“多尼哥哥,我剛才似乎看到了蕭赫……”
多尼哥哥的臉上有些驚恐,“你是說,剛才刺殺碧鳶的那個人?”
“多尼哥哥你也認為是他嗎?!”
“那雙眼睛,我是覺得很像,可是沒有再多想。”多尼猶疑了會,才緩緩說道。
我望著冉冉的火苗,沒有再說下去,我知道,我們的心裏,都已然明白,那****曾在宮中救下的蕭赫,很有可能是南明政府的忠誠擁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