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帳篷外,芷芙心裏還是有些慌,一想到帳篷裏那個眼中充滿邪魅的男人,芷芙就渾身不舒服,那個男人行為一向大膽,可此時是在戰場上,又是在敵軍的陣營裏,想來他也不敢太過放肆。想到這裏,芷芙深吸了口氣,雙手緊握,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剛一進到帳篷內,纖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牢牢勒住,接著耳後又遭到一吻。
芷芙氣得咬牙切齒,後悔剛才沒有帶個人進來,如果這個段慕清想要做些什麼非禮的事情,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腦子迅速轉著,想要拿出一個應付的對策。
段慕清仿佛沒有過癮,吻過了芷芙的耳後,又將芷芙的身子扳了過來,衝著她的嬌唇就要鋪天蓋地地狂吻下去,被芷芙一扭頭躲了過去,這個吻隻在脖子上留下了一大塊斑駁的痕跡。
芷芙實在是忍無可忍,衝著段慕清大喝了一聲:“段慕清,你要是再不放手,哀家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芷芙的一聲厲喝終於喚醒了段慕清有些衝動的大腦,多日來的相思之苦,讓他有些情不自禁,但他自認為不是那種見色起義的人,所以硬是生生地將心中的熱情憋住,想到自已此刻的來意,慢慢地放開了手。
芷芙一見段慕清的手有了鬆動,忙一下掙脫開他的魔爪,強自定了下心神,將憤怒到極點的怒意壓了回去,衝著段慕清冷冷一笑,“好久不見,述王爺,你還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你身邊的女人大概都死光了吧!”
段慕清聽到芷芙諷刺的話,並沒有在意,隻輕輕哼了一聲,拿出一貫不屑的口吻,“本王身邊的女人到是沒有死光,不到一看到美人兒,就心癢難撓,你說這該怎麼辦呢?除非是本王死了,否則對美人兒的這番心思恐怕是斷不了了。”
“段慕清,你身為瓊海國的述王,不想著怎麼壯大自己的國家,竟無故挑起與別國的戰爭,塗炭生靈,罪孽深重,你的所作所為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是,本王是故意要挑起與東越國的戰爭,我皇姐死的那麼慘,不能給她報仇,我覺得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段慕清臉色一變,聲音竟有些歇斯底裏。
看著段慕清陡然變色的臉,芷芙的眉頭微微一蹙,“先帝已經去世,齊湘兒也已經中毒身亡,你的仇人都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麼仇可報的?”
“你為什麼要逼著仁軒禪位?難道就是因為他身上有一半兒瓊海國的血統嗎?”段慕清問。
“你也太小看哀家了,隻要仁軒有那個能力,我自會全力助他成就一番大業,可仁軒生性懦弱,膽小怕事,自從經曆了兩次宮變,更是整日戰戰兢兢,是他自己不想坐那個皇位,我們自然是尊重他的意見,並沒有強迫於他!”
“什麼?沒有強迫他,這怎麼可能?仁軒怎麼會放著皇位不想做,隻想做一個王爺呢?”
“這麼說來,述王爺是很想做皇帝的了?”芷芙反問了一句。
“你不要信口胡說,皇兄與本王是至親兄弟,本王自是不會有異心。”
“你說你沒有異心,有誰會相信呢?你此次帶兵出來,就是犯了皇家的大忌,你想掌握兵權,然後伺機篡位對不對?”
“本王沒有,是你們東越的七王爺到了瓊海國之後,對我說,仁軒在宮裏受盡欺壓,最後被你們逼得不得不禪位,皇姐一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欺負而置之不理?所以這才帶兵出來攻打東越,想要為仁軒討個公道。”
聽了段慕清的一番話,芷芙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真是七王爺使計,挑起了東越與瓊海國之間的戰爭,看著段慕清臉色深沉,似也察覺到了什麼,便冷靜地對段慕清說道:“七王爺的話也是隨便信的?他本就有謀朝篡位之心,很早就開始覬覦東越皇帝的寶座,他的目的也不過是想挑起咱們幾國的戰爭,然後他再坐收漁人之利。述王爺雖然不了解哀家的為人,但太皇太後生前對哀家是寵信有加,臨終前便將仁軒與雯慧姐弟托付給哀家照顧,就算是為了還她老人家的知遇之恩,哀家也不會對仁軒不好的。”
“這麼說我是被七王爺騙了?”段慕清陷入了一陣深深的思索當中,自己此次要求帶兵前來攻打東越確實是有些莽撞,看來真的是中了七王爺的挑撥離間之計,成了他手中的棋子。想到這裏,段慕清一陣自責,難怪剛剛接到皇兄的聖旨,要自己馬上將瓊海大軍撤回去,看來皇兄也已經看出其中的蹊蹺,不想再落人話柄,所以才在這個時候有了這個旨意。
芷芙看出了段慕清臉上的悔意,慢條斯理地接著說道:“述王爺現在悔悟還來得及,你的王妃此刻正在瓊海皇帝那裏替你求情,不然你的皇兄早就下旨將你捉回去了,身邊有個那麼深明大義、又深愛著你的王妃,敢問述王爺,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不珍惜眼前的人,隻對那些不可能跟著你的人感興趣,也不知你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對於段慕清此時的表現,芷芙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但麵上的仍然是莊嚴肅穆,高高地將頭昂起,“好了,哀家的麵你也已經見到了,這回可以死心地走了吧。哀家向你保證,隻要瓊海國不主動向東越國發起戰爭,東越國絕不會向瓊海國出兵,不知述王爺對這個條件可還滿意,如果沒有意見,哀家在對麵略備了些薄酒,西縱國太子殿下此刻也在那裏,你們能聚在一起不容易,不如一起喝個痛快,算是臨別的踐行酒,不知述王爺覺得意下如何?”
段慕清此刻腦中閃出的都是自己的王妃如何在皇兄麵前替自己求情的畫麵,其實她對自己的情,自己是清楚的,隻是當初被母後與皇兄硬逼著娶了她,心裏總是別不過這個勁,轉不過這個彎,現在想想,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刻,能和自己一條心的,恐怕也隻有自己的那位王妃了,前眼的女人雖然好,但她畢竟是東越國的太後,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自己走在一起的,自己對她的感情就像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樣不會有一點兒結果,與其讓兩人都痛苦,不如自己就此放手,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讓自己重新認識一下府裏的那位一直不受自己待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