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糧城救援隊醫院,是救援隊在帝都地區的總醫院。蘇梓一個護士起家,對醫務人員自然照顧的多一些,救援隊的醫院,也是最好的。
蘇梓就享受著最好的服務,雖說沒醒,可是生命體征基本平穩,醒過來,隻是時間問題。
蘇梓旁邊的房間,住著今天受傷的其他人員。黃森上校,就是其中的一員。
黃森自從看到唐娜的屍體,就癡癡傻傻,一直沒有回魂。救援隊的醫官給他注射了鎮靜劑,讓他好好休息。
黃森躺在床上,卻一直大睜著眼。鎮靜劑讓他迷迷糊糊,卻不能減輕他的痛苦。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像被人用鉗子撕扯著心髒,慢慢的撕,慢慢的拽。那種痛苦,讓他想哭,想大叫,想殺人!
茫然的扯掉手臂上的輸液,黃森覺得,自己再躺在病床上會真的瘋掉。他要出去,回到自己和唐娜的小窩,仿佛這樣,唐娜就沒有從他生命裏消失。
或許自己看錯了,或許唐娜沒有死。自己應該回去,或許她會回來,就像承諾的那樣。
想做就做,黃森一個人出了醫院,開著車,又回到帝都救援隊駐地。
喝退了隨身警衛員,黃森一個人回到小屋,好像有其他人,會把唐娜嚇走。黃森一個人在小屋坐著,坐著等唐娜。
天黑了,遠處傳來轟隆隆的爆破聲,不是冒著紅光,那是救援隊夜戰蟲巢。帝都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沒有一絲光。這深沉的夜,絕望的夜啊!
唐娜不會回來了,她死了。黃森終於明白了這個事實,淚流滿麵。
“啊!”小屋裏傳來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一聲一聲,淒厲無比。這個坎,要黃森自己過。
哭累了,黃森倒在床上,趴在枕頭上繼續哭。昨天兩人對未來還充滿信心,做了無數的計劃。可是,那個叫自己孩他爹的人卻永遠不在了。
枕頭下有點硬,黃森摸摸,那是唐娜的一把槍。唐娜這個人,總是把武器到處放,說這樣可以增強安全感。黃森笑過她多少次,卻一直可憐她,安慰她。不知道天堂冷不冷,有沒有人安慰。
手指摸到槍,黃森突然想起了什麼,小心翼翼的打開燈,重新掀開枕頭。
枕頭下一把烏黑的手槍,沒有任何異樣。可是黃森的心涼了起來,涼的全身顫抖。
少了一樣東西,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黃森仔細的翻看,再檢查自己身上,確定沒有出錯,確定東西是少了。然後一屁股坐在床下,臉色發白,不能動作。
少了一根頭發,示警用的頭發。唐娜負責救援隊在帝都的情報工作,她是半路出家,對情報工作一竅不通,除了學習,就靠一些小聰明。
以前唐娜看潛伏,超迷餘則成,還找了潛伏的原著看。對裏麵餘則成的小心謹慎,學了個十足。
餘則成為了保密,要害的東西,總是放一根頭發絲。一旦有人翻動,勢必會觸動頭發絲,就會被發現。
唐娜有樣學樣,每處地方,都放上一個頭發絲。枕頭下的手槍,當晚唐娜是拔了自己的一根白發,還大驚小怪的說,自己變成白頭翁了。
現在,這個負責報警的頭發絲不見了。其實也不是不見了,是從枕頭下,轉移到床尾的席子下了。要是別的頭發,黃森還可以理解為自己神經過敏。可是那是一根白發,自己第一次長出的白發。絕對不會有錯。
黃森可以想象得到,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搜查房間,小心的把一切都歸還原樣。隻有一根白發,一根本來就在床上極為普通的白發,把自己暴露了。
誰會來搜查房間?誰又動機搜查房間?他又來找什麼?可是唐娜死了,她的敵人唐建華也暴露了。她搜集的那些證據沒用了啊!除非……
黃森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心裏卻有一團火在燒。
唐娜的死,不是唐建華幹的。而是另有其人,隻有凶手,在嫁禍他人的同時,才會想來毀滅證據。唐娜一直知道,知道萬歲軍突襲救援隊的事件,不是唐建華做的。她一直在搜集證據。正是這樣,才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這個人是誰?聯想到唐娜最後幾天的神神秘秘,黃森腦子裏閃過一個名字,他站起來,歪歪斜斜,嘴裏念著一個名字:“蘇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