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梓一大早就去給母親上墳。蘇盼盼,蘇暢和她一起。王大河好奇一百多萬‘紙錢’怎麼燒,也帶著幾個小弟跟著過來看熱鬧。
事實證明,人民幣實在不好燒,蘇暢和蘇盼盼搭起了好多枯枝,點起了熊熊大火,可是人民幣還是燒不起來。結果王大河和幾個小弟都過來幫忙,把錢分開灑在火堆上。小弟二子邊燒邊說,“這個倒黴的玩意,忒硬了,一點都不好燒嗎。你說,以前我們還玩命的賺錢,為了什麼啊?”王大河看看埋頭燒錢的人們,看看煙霧繚繞中化為灰燼的一大堆人民幣,精神竟然有點恍惚起來,是啊,這些年,辛辛苦苦都是為了什麼啊?
蘇梓靜靜的跪在墓前,母親的墓很簡單,一個大土包,一塊簡簡單單的墓碑。周圍倒是幹幹淨淨,應該是有人常常來除草,那個人,想必就是父親了吧?想想早上要來燒紙,父親一個人坐在屋裏發呆的樣子,蘇梓暗暗告訴自己,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不要老是和他對著幹,傷他的心。可是每回遇到事情,蘇梓還是忍不住要刺一刺父親,傷他的心。這樣不好,蘇梓知道,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熊熊燃燒的人民幣好像古代的烽火台,一股黑煙直衝上天。一陣風刮過,紙屑灰燼直飄,漫天的小黑點。二子眼神好,看著遠處,“咦,那邊有一個人在跑,還有一頭豬在天上飛。”王大河使勁拍了二子一下,“作死啊?還豬在天上飛,我看是你在天上飛。”蘇梓站起來看看遠方,“沒錯,是豬在飛。”
遠處,一個小個子中年人飛快的跑,後麵的低空,真的飛著一頭豬,一頭長著一對翅膀的飛豬。這頭豬很小,還是一個小豬仔,翅膀倒是不小,張開有兩米多長,翅膀看上去很眼熟,好像是老鷹一類的飛禽的,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小豬仔硬安上了一對老鷹的翅膀。小豬仔飛上飛下,圍著那個小個子,時不時調皮的拱拱那人的屁股,小個子快速奔跑,被拱的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看到蘇梓一行人,著急的大叫,“救命,救命啊。”
蘇梓幾個人看著那個小個子,一點都沒有幫忙的意思。末世裏要守望相助是不假,可是自己也要努力啊。中年人好歹是個大男人,一頭小飛豬就把他嚇得魂不守舍的。這樣的人,不救也罷。
小個子跑近了,蘇盼盼嘴快,“咦,那個人不是王叔嗎?”王叔,是蘇爸爸的中專同學,畢業就在鎮上教育局工作。是蘇爸爸,蘇媽媽的好朋友。在蘇家最艱苦的時候,也是他堅定的支持蘇爸爸和蘇媽媽,給蘇爸爸介紹工作。蘇梓上學,王叔的對象是蘇梓的初中老師,也是唯一比較公平對待蘇梓的老師。甚至蘇媽媽養奶牛,也是王叔擔保貸的款,至於蘇媽媽陰差陽錯死在奶牛上麵,那就隻能說是造化弄人了。
末世以後,梁有山當權,王叔和蘇爸爸關係近,自然也是排擠的對象。一早就被發配到小梁村,這也是王叔有個官員的身份,要不然,也被送去喂了變異獸了。昨天蘇梓回家,王叔王嬸都被叫來喝酒,王叔結婚晚,生孩子更晚,他們的小孩子才九歲,是一個怯生生的小男孩,粉粉嫩嫩的很可愛。王叔王嬸很疼孩子,蘇梓給了小孩子幾塊巧克力,小孩子吃的可開心了。看到小孩子貪婪的吃完所有的巧克力,還意猶未盡的舔舔手指頭,大家都默然了。末世裏,最可憐的就是孩子了。王嬸厚著臉皮問蘇梓又要了幾塊巧克力,蘇梓大方的給了。不過,蘇盼盼可是當場就給了王嬸臉色,那可是蘇梓留給自己孩子的,王嬸可真敢要。王叔王嬸走了,蘇梓狠狠地訓了蘇盼盼一頓,你蘇盼盼工作時王叔還請你吃飯呢,幾塊巧克力你還急眼了?又想起王叔王嬸一家以前的小日子過的那個愜意,沒想到還有為了一塊巧克力和人紅臉的的時候。
現在,正亡命狂奔的正是王叔,他做夢也想不到這輩子還有被豬追的這麼狼狽的時候。蘇梓顧不得感慨了,她對自己人一向是雙重標準的,看王叔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當然要救了。蘇梓快跑幾步,來到小飛豬身邊,飛身跳起,空中一個彈踢,小飛豬就像一個皮球,‘嗖’的一聲就直衝九霄,不見了。大家抬頭望天,嘴巴張的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蘇家的大女兒,威名在外,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大家聽的時候就是當個樂子。昨天蘇梓回家,大家覺得蘇梓不尋常,還沒有一個直觀的印象。直到這驚豔的一腿,大家才如夢初醒,蘇家的大女兒,名不虛傳啊。
蘇梓輕輕落下,心裏想著,自己恢複的還不錯,看,就是不用異能,對付個把變異獸還是蠻輕鬆地嗎。半天,小飛豬啪嗒一聲摔倒地上,死的透透的了。二子歡天喜地的拾起小飛豬,“看,有豬肉吃了。”王大河笑罵著:“就知道吃,小心豬媽媽來找你報仇。”王叔的臉突然變得煞白煞白的,“大家小心,真的有豬媽媽,有大飛豬!”
話剛落音,天邊飛來兩頭巨型飛豬,翅膀展開有十幾米長,身體有水牛大小。飛豬看似笨重,其實飛行速度奇快,不一會就到了蘇梓一行人上空,看到小飛豬遇難,哀嚎一聲,一個俯衝,直奔二子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