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看到一起搭班幾年的姐妹,一根鐵管刺在胸口,鮮血直流。蘇梓的眼睛一下子紅了。她把手裏的輸液架一拉,平頭就被拆掉了,對著喪屍的腦袋就是一刺,這一次準確的戳進了喪屍的嘴巴裏,噗的一聲後停止了。喪屍嘴巴大張著,發不出一點聲音,四肢還時不時抽動幾下。蘇梓的腿直發抖,胳膊也在顫抖著,手卻很穩,手腕發力,輸液架又轉動著,在喪屍的腦袋裏狠狠地攪了90度。喪屍終於不再動彈了。
“死了嗎?”李姐習慣性的問,看著林醫生。
“問誰呢?”林醫生很悲催,我是男人,可也沒見過喪屍啊,再說,沒看見我也受傷了,臉上一個大口子,血流的嘩嘩的,鼻子也痛,都能看到鼻子歪了,肯定是骨折了。
“死了”蘇梓肯定的回答,剛剛那一槍已經刺破顱底了,再一攪,喪屍的腦袋應該已經漿糊了。她一用力,把輸液架抽了出來。奇怪,現在的她反倒不發抖了。還是害怕,不過身體比大腦更快的適應了。“快看看小米,她快不行了。”小趙抱著小米,都快哭了。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小米抬到值班室,為什麼不是搶救室?加床啊,萬惡的加床啊!自己的護士都沒地搶救了。李姐又把小王也搬來了,(悲劇的龍套啊,剛有人想起了)並排放在一起。
林醫生看完了小米又看小王,臉色陰沉。配合著一臉的血顯出幾分凶相。“小王沒救了,瞳孔散大了。估計顱內出血了。小米……”。
在場的人都不吭聲,大家都是學醫的,小米的傷在胸口,貫穿傷,肺破裂,內出血。立即手術都不一定能保證活下來。何況現在。ICU外麵倒是手術室,可門口還有喪屍呢。更何況到哪裏去找手術醫生啊!
蘇梓一言不發,走到門口,打開監控器。是的,ICU的大門都裝著監控器,可以看到門外。剛才一群人慌了手腳,急急忙忙打開了大門。才搞的如此狼狽。監控器上一片模糊,應急供電隻照顧到重點科室,走廊上燈光極暗。隻能看到幾十個黑影步履蹣跚,對著大門咧著大嘴,不依不舍。她又回頭看了看小米,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她狠狠的咬著牙,幫李姐把搶救藥品往值班室裏搬,小趙正給小米輸液,那邊林醫生從小王身邊站起來,搖搖頭,“她死了”。大家都呆了。小米的臉煞白煞白的,眼睛裏都是不想死不想死。小趙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低頭哭了起來。
蘇梓一下子衝了出去,手一擰,把輸液架又卸下一節,隻留下最粗的一根,向搶救室走去。大家都知道她要幹什麼,卻都沒說話,也都沒動。搶救室裏可還有十八個病人呢。也就是十八個喪屍呢。不知道什麼原因它們變化的特別慢,可還是能站起來咬人的。要不是顧忌它們的病人身份,她們慌亂中選擇了逃避,也不會慌慌張張的打開了門,連監視器也忘了打開,以至於放進了喪屍,害死了小王,還有小米。
聽到搶救室裏鐵管擊打在頭上的聲音,大家都有點心發冷。十八個呢。蘇梓這姑娘平時看不出,確實夠狠的。一會搶救室安靜了,蘇梓還關掉了所有的機器,一下子病房裏靜悄悄的,這時才聽到大門處一陣陣撞門聲。要是剛才……每個人都懊惱的想著。值班室的門開了,蘇梓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鐵管,鐵管和她身上都有可疑的灰白色粘液。她坐到小米身邊,沒有說話,也沒有一個人說話,都沉默著。屋裏小王躺在一邊,小米哼哼著,李姐按著她的傷口,血還再往外滲。蘇梓抬頭看看鍾,23點30分。沒打招呼,末世就這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