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船上也聽到了槍聲,也就是,連報警也是幕後一並策劃好的。
“重案組的人是陸景鬆報的案,可一開始綁匪給的地址是七號碼頭,他們怕我和陸家從中做手腳,在才中途改了三號碼頭,陸景鬆是不可能知道新的地址的。”江織猜測,“除非有人故意把地址也告訴了陸景鬆,再假借他的名義報警。”
如果對方有黑客,這種電話嫁禍,輕而易舉。
江織繼續:“若是綁匪得逞,撕票殺了你和陸老夫人,警局可能會把這個案子當成普通綁架案,撕票的原因是因為報了警,那樣一來,我為了給你報仇,就會把過錯歸咎到報警的陸家。”
幕後的人很了解他,知道他的死穴是周徐紡,若周徐紡真有個三長兩短,他的確會報複,別陸家,隻要跟這件事扯上了關係,他都不會放過。
周徐紡聽完,恍然大悟了:“凶手是想讓你跟陸家反目成仇?”
“嗯,也順便殺了你和陸老夫人。”
是一箭雙雕。
好奸詐!好壞!
周徐紡氣憤地腿一蹬,扯到了腿,她眉頭一皺。
江織立馬察覺了:“怎麼了?”
她搖頭。
江織直接把被子掀開,見她光裸的腿上有一道手指長的傷痕,已經結痂了:“你不是沒受傷嗎?”
周徐紡扯被子蓋上:“已經好了。”
哪兒好了!
江織不讓她蓋上,用手輕輕摸了摸那個傷口周圍,眉頭死皺著:“怎麼弄的?”
“應該在水裏讓石頭刮到的。”
海裏有暗礁。
江織在她腿上親了一下:“去醫院。”
周徐紡有點癢,縮了縮:“好。”
幾百號人在新海水域打撈了近兩個時,依舊什麼都沒有打撈到,周徐紡‘死不見屍’,江織因此‘悲痛過度’,暈厥在船上,喬南楚將他送往了最近的醫院——常康醫院。
除了王麟顯和蔥頭,其他人不知情,將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大致版本就是:江公子的女朋友沒了,江公子悲痛死了,江公子恨死了陸家了,陸老太太也沒了,陸家難過死了,還要被江織報複死了,因為他們報警了……
淩晨一點,江織在醫院見了陸星瀾,兩人一左一右靠著牆,談了會兒話。
“所以?”
“那就反目唄。”
“你槍法不錯。”
“用你。”
談完後。
陸星瀾穿著病號服,回了病房。
名義上是他的病房,但裏麵住的是林秋楠。
林秋楠隻是喝了幾口水,驚嚇過度,人倒沒大礙:“那姑娘沒事吧?”
陸星瀾關上門:“沒事。”
林秋楠也鬆了一口氣:“這次多虧了她,要不是她,我這條老命今晚就要交代出去了。”
陸星瀾走到沙發那邊,躺下,補瞌睡:“有人冒充我爸報了案,警方一到綁匪就撕票了。”
撕票是為了掩飾故意殺人的目的。
林秋楠思忖:“看來那位不僅想殺人,還想嫁禍給我們陸家。”
難怪綁匪會把地址另外發到了陸景鬆的手機上,就是為了製造陸家報警的假象,還真是機關算盡。
姚碧璽問林秋楠:“媽,您知不知道是誰搞的鬼?”
“知是知道,就是想不大明白,她怎麼連同自個兒的親孫子也算計。”殺她就算了,連江織和周徐紡也在算計之內。
姚碧璽立馬猜到了:“是江家那位?”
林秋楠臉上血色還沒恢複,後背靠著枕頭,半躺著,有氣無力:“除了她,還能有誰這麼恨我們陸家。”
都這麼多年了,還記著仇,許九如的一生,也是活得夠累的。
陸聲還有件事沒想明白:“可江織是江家人,要對付我們陸家,江老太一聲不就成了,她孫子還能不聽她的?用得著殺周徐紡嫁禍嗎?”她想了想,“還是江織和江老太已經離了心,鬧到了相互算計的地步?”
沙發上,陸星瀾眯著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周徐紡跟周清讓是親戚,那位老人家怕是信不過她自個兒的孫子,怕他胳膊肘往咱們陸家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