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新規(2 / 2)

吉普在鎮門口減速,整個城鎮隻有四平方公裏大小,在這個簡陋破敗的小鎮中,最讓人眼前一亮的卻是高聳的城牆。一道高達十五米的城牆將整個城鎮包裹起來。城牆之上,零星的站著一些崗哨。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女人或孩子。他們的作用,也僅僅是在看到活屍的時候預警。

確認了來人的身份後,城門被打開,吉普車緩緩開入城鎮,沿途所見,破舊的門,早沒了玻璃的窗戶以及臭水橫流的肮髒街道。

一個胡茬滿麵的漢子正扛著一個少女從一扇破舊的木門中走出來。少女麻木的趴在男人的肩上,不反抗也不掙紮,男人將少女的衣服一層層扒開,在眾目睽睽之下,少女羸弱青嫩的曲線似一片清泉流水,灰塵和汙漬無法掩蓋她妙曼的部位,依稀才開始長出嫩草的下體和微見曲線的胸脯,在淒涼的冷風中微微顫抖。

她的年紀至多也隻有十五歲,尚未長開的身子還有待發掘,但現在女人隻是財產,贏家獲得,輸家失去。木門內一個精瘦的男人緊緊抱著一袋十公斤裝的大米和幾片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熏製的臘肉,麻木的眼神不曾看過少女一眼。

吉普已緩緩開過,一路上的配樂隻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或痛苦或歡樂或不知所雲的呻吟,沒有尖叫,沒有反抗。“好”一個和諧的群落。

在電力僅供照明和普通生活用途的城鎮中,失去生活享受的男人似乎找到了唯一能發泄的途徑,無論是尋找食物或者阻擋活屍造成的巨大壓力,他們僅剩下的宣泄口隻剩下性。

這裏沒有道德,沒有倫理,這是……在地獄中漂泊的天堂,是天堂中汙穢的地獄。前者是對男人的注解,後者則是對女人的說明。

吉普來到城鎮中心地帶,一些身上帶著鐐銬的精壯男人正在打鐵,如機械流水線一般,一根根鐵條在這些漢子的捶打下,逐漸變成尚未開封的刀具或箭頭。然後集中由另一批人拉著沉重的拖車將這些尚未開封的殺人道具拖走。

這些簡陋到乃至醜陋的刀具,和舊世界的精美刀具比起來,簡直就是野獸和美女的直觀對比。可悲的是,如今的世界,早已是野獸當道,美女隻是附庸。

武器也是如此,能殺人的武器,才是武器,不能殺人的精美刀具,那不過是用來切肉的餐具。過去那些先進的熱兵器,早已隨著彈藥的逐漸耗盡,開采礦產的難度以及製造工藝等限製,成了一堆精美的廢鐵。哪怕是一根普通的鐵棍,恐怕也比一把沒有子彈的槍械更好用。

沒有哪個部落敢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開發礦產,巨大的聲音和雷鳴的震動會成為一片漆黑中閃亮的螢火蟲,數公裏乃至更遠的活屍會聞風而動。在沒有防禦空間的情況下,人類是脆弱而蒼白的綿羊,那些行動敏捷力量強大的活屍才是狼群。

沒有人試圖進行耕種,就算是在城鎮周圍開墾一片荒地,無論是馬鈴薯、小麥或是水稻,都足以供應一個小小的城鎮的食用。不過,這些不會動的植物,種植在不會動的城鎮周邊,數月乃至更短的時間內的屍潮立刻會讓這些本用來果腹的植物變成一片狼藉,混合在泥土中,讓人完全沒法收獲勝利的果實。

屍潮會被高大的城牆阻止,這些饑餓的生物會逐漸本能的散去。對人類來說,這時候才是豐收,凍庫中那一堆堆沒有頭顱的身體,不僅屬於人類,還屬於活屍。弓箭或投槍會將最後落單的活屍釘在地麵,成為凍庫中的儲備糧。

吃人,吃活屍,吃一切可以吃的東西,這就是當下不變的旋律。隻要能活下去。這裏不缺乏肉食,但一碗咯牙的米飯或幾個並不新鮮的水果經常會引起爭端。

物……永遠稀為貴。

這……是舊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戰後曆史的終結。亦是無形無質的神在滅世後留下的荒蕪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