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蒼山,闊及十萬裏。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有道之人,當算半仙。據山為府,不名都難。
隻是,名有善惡之分。在眾多正道人士眼中,“莽蒼”,乃是天下至凶至險的惡山。
“你們。。。。。。實在太狠了!竟然。。。。。。殺我如此之多的門人。難道,就不怕天循之報嗎?”
站在莽蒼頂峰,望著腳下仿如烈色般慘紅的山巒。赤焰魔尊隻覺得渾身一陣莫名的顫抖,雙目幾欲眥裂。
此山,乃是一靈氣充沛之地。
在他的印象中。莽蒼山,從來都是一片蒼翠之色。
即便深秋或者寒冬,也不過稍有微黃。其間偶有朱丹之色,也乃是異果成熟之狀。根本不會如同現在這般,紅得如火,如荼。
撲麵而來的狂風,帶起陣陣濃烈的腥味兒。濕潤,淡淡有股微鹹。
那是被血液浸透之後染成的紅色。
人的血。
而且,非常新鮮。
“魔門之徒,人人得而誅之。何況還是你赤焰魔頭的門下。不殺,留著何用?”
說話的,是一模樣俊朗,手持青鋒,身穿玄色袍服的中年男子。遙遙指向對麵赤焰魔尊的劍尖上,還兀自滴下點點血珠。
在他的身邊,圍聚著數百名或僧、或俗、或道、或儒之眾。無數形狀各異的兵器,蘊含巨大威力的法、印之決,以及各種捏在手中,隨時準備祭起的法寶。均死死對準了場中奄奄一息的赤焰魔尊。
“哈哈哈哈!殺人,便是殺人。玉清子,我真的對你很失望。想不到你堂堂昆侖掌門,竟然也需要用上如此拙劣的借口。”
盡管身受重傷,可是赤焰眉宇間的狂放之色依然不改。依靠手中“逆鱗劍”的勉強支撐,幾近油盡燈枯的他,仍在凜冽的風中傲然獨立。
“借口?”玉清子淡笑道:“如果僅僅隻是如此,天下群雄何以會齊聚這莽蒼之頂?又何至與你為敵?”
“群雄?土雞瓦狗,根本就是一群垃圾。”魔尊怒喝一聲:“若非你用計令我失去大半功力。這幫雜碎,此刻早已被我殺得魂飛魄散。又有何顏麵站在這裏誇誇其談?”
“盟主,何必與他多言?”忽然,一名身穿儒袍的老者閃出陣來。放聲叱道:“魔頭,還我兒子的命來!”
“你兒子?”赤焰眉頭一皺:“雜毛道士,你又是何人?”
“寂源派掌門,琮真道人。”
“我道是誰?原來是條死不掉的老狗!”魔尊嘿然冷笑:“你兒子做得好事。連續*我門下四名女徒。事後,還將她們yin部以利劍剖開,毀麵割乳,烤炙下酒。手段之暴虐,行事之殘忍。不殺,不足以平我內心之憤。”
“魔門之人,天生****。區區四個賤貨,殺便殺了,又能如何?”琮真道人咬牙切齒道:“我兒天生良質。足以擔當我派掌門之責。魔頭,今日我定要生啖你肉方解心頭之恨!”
“就憑你,有那個能耐嗎?”
說話間,赤焰眼中精光一閃。手中逆鱗劍狠命一揮。隻見一道熾熱的火焰瞬間驟起,徑直襲向琮真。慌亂中,琮真老道根本措手不及。隻得慘叫著,眼睜睜地看那鋪天蓋地的大火,將自己活活燒盡。
一時間,場中諸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心下怯意,更多了幾分。
琮真道人的修為,雖入不得頂級之流。卻也當屬一流高手。不過一個照麵,便被赤焰輕鬆滅殺。“魔尊”的名頭,當真不是浪得虛名。
“用不著怕他。”見狀,玉清子急道:“諸位仙友隻需聯手合圍,魔頭根本無法抵擋。他已中毒,體內功力也損耗大半。重擊之下,魔頭必死無疑。”
恍然間,眾人不再多言。隻將手中兵器法寶盡數劈空打去。赫然是要置赤焰於死命。
“玉清老賊,天下正道,即便六道輪換為畜為鬼,老子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赤焰以血立誓,定要殺絕各派全門,乃至最後一人。”
淒厲的怒吼聲中,魔尊手持逆鱗劍亂舞,幻化出無數的鋒利光芒。體內散發而出的巨大法力,將空中砸下的諸多法寶或反擊、或抵擋、或粉碎。上百件被修者視若珍命的寶貝,硬是被他獨自一人生生扛住。
突然,天空中驟然落下一道巨大的紫色光柱。直接砸向赤焰的頭頂。在這股無法阻擋的可怕威勢麵前,飛舞在空中的剩餘法寶,隻得被迫成為其中的附庸。朝著魔尊頭頂直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