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國一百三十四年,天降大旱,三月不斷,河水漸漸枯竭,民不聊生,空明大師預言三月鳳凰轉世降人間,此女救國救民,同年三月,顧府嫡女降生,降生之時天顯奇觀,天上盛放一朵淡粉月季花,顧府嫡女的誕生乃國之福,卻在誕生三日後,顧傾城左額角顯現一塊黑色胎記,而在鬱國女子臉上有胎記乃為不祥之人,顧家為了傾城一生無憂,隱瞞了其胎記,隻有自家人知曉。
十四年後——
杏芳苑外,白雪皚皚,十月末竟霧天霜地。
清婉抱著一批錦布跑進苑內,在門前拍了拍身上的雪,跺了跺腳才輕輕扣門,“小姐,起了嗎?”
門被裏麵開了半邊,一隻手將清婉拉進去,趕緊關上門,門內也沒多暖和,隻是門窗緊閉著,不受寒風吹,清嬋接過清婉懷裏的錦布,嗔怪道:“一大早你哪去了?可把小姐急壞了。”
“今兒早上,劉管家帶二姨娘的話,說是小姐們禦寒的布料到了,讓我去領小姐的那份,我怕去晚了,好的布被挑走了。”清婉搓著凍紅的手。
“咳咳——是清婉回來了嗎?”裏屋傳出顧傾城清澈流水,如黃鶯出穀般的聲音,聞其聲,便覺這女子定如名字一般傾國傾城。
清婉清嬋忙進裏屋,半躺在床上的顧傾城半睜眼,一張臉因染風寒而慘白,顧傾城五官精致,兩彎柳葉眉下一雙桃花眼,似一汪清泉,眼微閃,睫毛如拂清風,翹挺小巧的鼻下,一張薄薄的唇輕啟喘氣。一眼望去,最矚目的不是她精致的五官而是左額至眼角那一大塊自娘胎下來就有的黑色胎記,一塊胎記幾乎占據了她半邊臉,這個樣子倒與她名字相悖,顧傾城——然不傾城。
清婉站的遠看著顧傾城有些委屈:“小姐,清婉讓小姐擔心了,小姐莫怪。”
“站,咳咳——站那麼遠幹嘛,床邊有小火,過來暖和會兒。”顧傾城抬起手招呼清婉。
“清婉一身寒氣,小姐的病剛有起色,這會兒斷不能過去,不然小姐又該遭罪了。”清婉一臉單純像煞是可愛,總會時不時露出傻裏傻氣的表情。
顧傾城還想說些什麼,清嬋快步走過去:“小姐該躺下了,屋裏不暖和,當心受凍。”言罷,將手裏的布料放至床沿,扶著顧傾城躺下,又把布料拿在手裏摸了摸,:“唉,這可怎麼是好,今年的布料和往年相差無幾,這布料避暑差不多怎麼禦寒,清婉,你不是說一大早就去了?怎麼也不挑好的?”
清嬋的責怪讓清婉一下子紅了眼:“是清婉沒用,布前些日子就到了,好的布老早就讓二房搶走了,尤其大小姐,拿得最。。最多,愣是。。愣是沒多留一批,小姐那份也。。也。。”清婉委屈勁兒上來了抽抽搭搭也說不完整。
顧傾城閉了閉眼,蠕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一開口寒風侵入,引的她不住咳嗽,清嬋忙跪在床邊給顧傾城順氣。“小姐那份你可別說又讓大小姐順走了。”
清婉用手背抹了抹眼淚,低頭默認了,心下更是自責,自己一奴才也做不了什麼。
“太過分了,年年都這樣,大小姐怎麼就不懂適可而止,小姐好歹也是嫡出,大小姐這樣做也不怕傳出去落個庶女欺嫡女的惡名嗎?”清嬋憋紅了臉,蹭的站起,抬腳就要往外走。
顧傾城撐起身子急忙抓住她:“清嬋別去,咳。。。不要衝動,咳。。這麼多年都忍過去了,沒事的,我還有衣服穿,不要因為這點事傷了一家的和氣,你忘了去年清婉去惠寧那鬧,被柳姨娘關在柴房毒打,險些丟了性命,咳咳咳。。。”不要去,一切都有我,我再也不要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