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眸子望向遠方,道。
“孫某雖粗人一個,心裏卻敞亮的很。”
孫狂笑了笑,拍了拍胸膛,然後繼續道:
“所以我今日來,需有一句話須給前輩。”
著,他臉上漸漸肅然了起來。
“請講吧!”
江白望著他嚴肅的樣子,眉眼微異。
“我孫狂,粗人一枚,一介莽夫,無大德之才,無無雙之功,願為前輩護道!”
大漢孫狂聲音不重,卻漸有鏗鏘,眉眼誠懇,手上刀一轉,插入腰間皮囊,一雙虎眼布滿著真摯。
鐵錚錚的硬漢,突然性情流露,來了這麼一出。
“孫道友,你可認真,有什麼理由?”
江白愣了一愣後,麵色有些複雜。
“孫某沒什麼理由,隻覺得前輩現在需要在下的幫助,就這樣簡單。”
“別人都我孫某狂,一向不服於人,但我卻服你。不是因為你昔日九州修行界第一人的名頭,也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性命,孫某隻是不希望,當初在龍虎山那個令各路江湖動容的江前輩,卻隻能在異鄉沉寂,失了顏色。”
這殺豬的漢子,直視著江白,話語擲地有聲。
“你還是要勸我回九州!”
江白低聲一歎。
“不,孫某不會勸你。”
“但等前輩自願回去的時候,我會很高興。”
孫狂咧嘴一笑,一個中年大漢爽快地賣起了萌。
江白定定看著這位中年大漢臉上的笑容,僵硬的嘴角,漸漸彎起。
不管日後如何,起碼,這一刻,江白感覺到了許久未曾感受的溫暖。
不是矯情。
“江白,道家散人。”
他雙手拱禮,報上名號。
“孫狂,狂刀傳人。”
這一刻,兩人便以道友相交了,無關修為。
燈塔之上,風吹旗響,雙人拱手而立。
一人爽朗大笑,一人眼角微彎。
……………
九州,龍虎山。
後山,煉丹禁地。
一少年道士呆坐在崖邊,嘴邊呢喃。
“還不回來麼?”
少年道士苦生麵色失落,心裏空落落的。
從袖口抽出一張畫卷,鋪開,看的有些失神。
今日大年,龍虎山會有祭典,而整個龍虎山最期待的人,卻還未歸來。
而遠在數千裏外的,梧桐山。
這,十萬大山下著鵝毛大雪,如柳絮飛舞,將地裝點成白茫一色。
銀裝素裹,空氣有些冷。
山間院,堂屋。
飯桌上,擺放著十盤菜,有煎、炒、湯、羹,臘,倒是十全十美,熱氣騰騰。
桌上擺著四雙碗筷,整整齊齊。
初音和鹿坐在了桌子上,望著屋外。
院子外,西崖邊,白雪鋪地。
一身白衣,立於雪中,衣冠塚前。
“幹!”
素手沾杯,紅唇飲酒,飲半杯,灑半杯。
烈酒灑落在雪地裏,冰雪消融。
(深夜一點半,第三更送上,再一次為技幾的手殘而感到絕望,才子這樣做,你們覺得咋樣,是不是驚奇,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