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董興爆了青筋。
“宮中出來的人,你信不信?”金子目光如刀,狠插至底:“你忘了先帝!”
“沒有!”
文王忽覺有趣。曹守過微有鄙夷。譚直目不轉睛,對著地麵。董興麵色轉青,又浮上一層紅色,接下來成為紫色。
他身後,有一方小小屏風。屏風後有衣裙腳步,輕輕的不太清楚,想來有人偷聽。董興聽完金子說的話,倒沒有猶豫:“好,這事要準備,你三天後再來!”
“三天太久,你準備什麼,我們和你一起!”金子押寶似的拚了。董興冷笑:“不是所有人都信你,不過他們信我。”他擺出一個姿態,文王心中暗恨。
金子萬般不肯,也隻能答應。出門後,丁棄和他們擦身而過,對殿下打個暗號,表明自己已經知道。
文王在客棧裏氣得肚子痛,這姓董的!一說他就答應!幸好自己來了,要是由著曾祖名把金子殺了,就不能知道這些貳臣們。由此才慶幸,平靜下來。
當天下午就得到消息,丁棄先進來:“送茶。”見曹守過在,出去,再次進來:“擦桌子,”譚直一拍曹守過:“我們出去站站。”曹守過現在知道擔心:“一個人在房中?”掃掃文王。譚直一拍胸脯:“我們不走遠。”
他們出去,丁棄不關房門,裝著在殿下身邊擦椅子,低聲說了幾句。文王眼珠子發直:“搬走了?”
“他早有準備,上午卑職過去敲門,還沒有發現動靜。剛才聽說的,從後門離開。全家搬走,不動聲色,應該早有準備。殿下,卑職已經讓人去追,很快會有消息。”
文王慢慢地回了一句:“不……不用了吧,”他神思恍然,很想爆笑。第三天,一行人去董家。敲門無人答應,一推就開。院中整整齊齊,像還有人在住。才搬走三天,不會髒到哪裏。房門也關得嚴緊,像主人很快回來。
桌子上一張紙條,筆跡淋漓:“恕不奉陪。”譚直、殿下、曹守過扭過身子,不看金子表情。不是體貼她,是不好看。
寂靜中,隻有她呼呼的喘氣聲,這麵相還能佳到哪裏?
金子捏住薄薄紙條,還不能讓他們看出自己的憤怒。直到找出一句話:“哦,他早去了也好,以後我們會見麵的。”
當晚曹守過睡著,文王給父親寫信,備細說過這次事情,下麵是結論:“已著丁棄查看,是棄家逃走,放他生路。是故作玄虛,可以殺之!”
寫完這封信,他覺得自己大了幾歲。
金子第二天就要離去,丁棄連夜來見殿下,好生不舍,掃一眼譚直:“老將軍年紀有了,不換換我這樣的年青人?”
譚直氣得瞪眼:“輪不到你嫌我老!”
“不是,我就是說,老將軍到底比我大,我比你年青……”丁棄結結巴巴,意思完全清楚。譚直一腳踢他出房:“滾!”
信很快到京裏,蕭護欣慰。他從前年出京巡視過,對於追究先帝舊人已無興趣。能放人時,且放人一馬吧。
自然,有罪的還是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