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歐陽小小(1 / 3)

清晨,陽光明媚風兒輕柔,客廳飯桌上的牛奶冒著熱氣,碟子裏的麵包散發著小麥的清香。

“小小。”媽媽溫柔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沐浴著溫柔的陽光,溫柔的媽媽正在準備早餐的最後部分——煎蛋。

“嗯。”小小迷迷糊糊地答應著。

“小小。”媽媽會做很多拿手菜,偏偏就是簡單的煎蛋做不好,這不,第一個蛋煎得有些糊了,媽媽心虛地看看客廳,決定把這個失敗的作品給歐陽爸爸吃。說來也奇怪,煎蛋是媽媽的弱點,卻正好是爸爸的強項,也是唯一的拿手好菜。一想到又要被歐陽爸爸嘲笑,歐陽媽媽不由得開始煩惱起來,音量也提高了些。

“起來了。”理智告訴小小應該起來了,但瞌睡蟲卻一再地挽留她,於是小小一麵以清醒的聲音回答媽媽,一麵繼續在夢鄉裏轉悠。

“歐陽小小!”當今天的第三個蛋糊掉後,媽媽憤怒了,她咆哮著衝進小小的房間,手叉成茶壺狀:“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

歐陽小小,十一歲,新月小學五年級一班的學生。媽媽說小小很漂亮,爸爸說小小很聰明,而好朋友甄珠說:這丫頭實在太迷糊了,這麼久了,居然還會在回家的時候迷路!

那是小小四年級時的事。由於甄珠的家和小小的家在同一個方向,因此她們一直都是一同回家的。有一天,甄珠要去爺爺家,於是小小隻能獨自回家。本來,回家的路線是很簡單的直線,但那天小小突發奇想,打算尋找一條更近的回家線路,“我們要有探險家的精神。”小小這樣鼓勵自己。

小小勇敢地踏上了探險之路,但是,她迷路了。小小在一條陌生的街上轉啊轉啊,轉到直到遇見隔壁單元的鍾奶奶。

“小小,你還不回家啊?你媽媽到處找你,都快急死了。”鍾奶奶小小,驚訝極了。

“我也快急死了,奶奶,您帶我回家吧。”看見熟人,小小激動得差點沒哭出來。跟著鍾奶奶,小小總算回到了家,但讓她驚訝的是,原來她迷路的那條街,就在自己居住的小區後麵。

媽媽看見小小,一肚子的焦急和火氣都不見了,抱住小小哭個不停。後來知道了小小迷路的原因,媽媽真是哭笑不得。當然,這件事也成了一個笑話,並且廣為流傳。

小小終於又清醒了一些,她慢慢地坐了起來,雖然眼睛還閉著,手卻已經去抓衣服了。於是媽媽放心地回到了廚房。

十分鍾後,媽媽再次光臨了小小的房間,看見——小小已經睡著了,一隻手還抓著衣服。於是媽媽溫柔地說:“小小,再不起來這周可就沒土豆吃了。”

土豆,是小小最喜歡的食物,小小可以一天不吃巧克力、兩天不吃蛋糕,但是絕不能一個星期沒有土豆。對土豆的喜愛和執著,讓小小在一瞬間完全清醒了,她利落地穿好衣服,並在兩分鍾內完成了洗臉刷牙的全過程,乖乖地坐下吃自己的早餐,逗得媽媽忍不住笑了:“你呀,就是太羅嗦了,要是能動作快一點,我又何必每天提前一個小時叫你。”

“我是您的女兒呀!”小小甜甜地說,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不過,這句話可不是在讚美媽媽,真正的意思是:我這可都是跟您學的。

“一大早的,什麼事這麼高興呢?”這時,爸爸也揉著眼睛走出臥室,正好聽見了小小甜甜的話。當然,爸爸並不知道小小說這句話的背景。

“問你女兒去!她說我羅嗦呢!”媽媽沒好氣地說。

“哎喲,親愛的媽媽,我確實是您的女兒嘛!”小小笑眯眯地說,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條縫。

“對嘛對嘛,你就別跟女兒計較了,她還上學呢。”爸爸保持著一貫的好好先生做派,笑嗬嗬地打著圓場。

“你就是太寵她了。”媽媽抱怨著。

“還說呢,給小小買衣服的時候眼睛也不眨的人是誰?幹嗎老說我?”爸爸扶了一下眼鏡,勇敢地發表自己的意見,聲音卻在媽媽淩厲的眼神下越來越小,終於消失在麵包裏。

小小很伶俐很乖巧地吃著早餐,憑著多年的經驗,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危險了,現在有危險的人是爸爸。她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哦,可憐的爸爸,老天爺會保佑你的。

吃完早餐,小小拿上書包準備出門。但是,媽媽知道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一般會持續十至十五分鍾。並且,很快小小就會問:

“媽媽,我的作業本呢?”

“不是在你書包裏嗎?”媽媽歎氣了。

“媽媽,我的筆袋呢?”

“不是在桌子上嗎?是不是被書遮住了?”媽媽開始考慮親自幫小小收拾東西。

“媽媽,我那雙粉紅的涼鞋呢?”

“那不有白的嗎?幹嗎非得要粉紅的?”媽媽都不明白了,這年頭的小孩子是怎麼了?

“我今天穿的就是粉紅色的裙子,當然要配粉紅色的鞋子,人家這叫時尚。”努力了好半天,小小終於從鞋櫃裏翻出了粉紅涼鞋,滿意地說:“我上學去了,爸爸媽媽再見!”

“路上小心點!”媽媽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

“知道了!”小小的聲音從遙遠的樓下傳來,媽媽琢磨著小小已經到了二樓——小小家在五樓——於是關上了門。半分鍾後,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媽媽媽媽!”媽媽一打開門,小小就衝了進來:“我忘換鞋了!”

“啊?你找了半天涼鞋,結果穿拖鞋了出門了啊?”媽媽驚訝極了,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小小了:“我看啊,你今天是遲到定了。”

好容易小小又出了門,媽媽等了兩分鍾,確定這一次小小是真的上學去了,終於放心地關上了門。但是,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震響了樓梯間,媽媽無奈地再次打開門:“我說小小啊,你今天這是——哎呀,是圓圓啊,今天沒上學啊?正要上?路上小心點啊!”媽媽尷尬地笑了,原來是住在樓上的圓圓,一個上初中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