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不會動腦子,隻知道跟著仇鐵鷂後麵亦步亦趨,當下道:“二哥,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仇鐵鷂斟酌一番,歎道:“此次不行,已是打草驚蛇,而且看樣子老三那裏也有所察覺,我看近段時間還是不要有動作了,再等機會吧!”
趙四不以為然,嘟囔道:“我說二哥你也恁的費事,算計來算計去的這麼麻煩,照我說,直接將那小崽子結果了就是,隻等彭老大一死,大當家的位置就非你莫屬,誰還敢說什麼不成!”
“不然,這山寨遲早要落到我們手裏的,不值當為這點事壞了名聲。”仇鐵鷂搖道,無論是綠林還是白道,行走江湖皆以義字為先,一旦背上背信棄義之名,壞了名聲,在江湖上就寸步難行了。
“夜長夢多,要不……”趙四四下裏看了看,伸出手掌在空中虛砍一記,低聲道:“我們在彭老大的湯藥裏做些手腳,這隻病貓一死,大當家的位置就到手了。”
“不行,彭老大那裏有孫老三照看著,我們插不上手。”仇鐵鷂又搖頭。
趙四大為不耐,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怎麼辦,難道幹等不成?”
仇鐵鷂看趙四的表情,知道得給他一顆定心丸吃,雖然這趙四腦子笨,用起來不甚順手,但誰叫自己隻能用他了呢,於是道:“彭老大的傷,眼看沒幾天日子了,一兩個月時間我們還是等得起的,你放心,隻要我掌了躍虎寨,必然能一統太行十八寨,到時躍虎寨大當家這個位置,就非你莫屬了。”
即是身出名門,仇鐵鷂自是不甘心當一個小小的山寨二當家的,躍虎寨雖然不大,也是一片不錯的基業,先前他之所以騙彭衍去送死,自是想奪了躍虎寨這一片基業,借此實現自己的野心。
趙四聽了這話,當即喜笑顏開,道:“那可敢情好,反正我趙四跟著二哥,哦不,以後你就是大哥了,我跟著大哥你吃香的,喝辣的就行了。”
“老四,你這人……,我真不知說你什麼好?”
仇鐵鷂指著趙四,笑了起來,趙四雖不知他為何而笑,但湊趣總是懂的,當下也跟著笑了起來。
第二天,彭衍一大早起來,就被他那躺在病床上的便宜爹叫去了。
彭衍心下叫苦不迭,他這才奪舍不久,行事說話與往常大有不同,生怕見了以前親近的人被看出不妥來,對自家這便宜老爹是能躲則躲,但自家老子既然派人來請,自己總不可能推托不去。
當下彭衍隻得提醒一會少言慎行,一邊苦著臉去見自家老子。
在一間充滿了藥味的屋子裏,彭衍見到了自家躺在病榻上的老子彭連虎,這頭空手立下躍虎寨這一片基業,名震太行山方圓百裏的“上山虎”,此時也隻能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了,隻剩被下那沒幾分肉,卻碩大非常的骨架猶自散發著幾分虎威。
彭連虎確已是病入膏肓,隻是半躺起來,就有些精力不濟,見了自家兒子,他混濁的眼睛中閃過一絲亮光,吃力的招手道:“衍兒,你過來?”
彭衍如以前一般,如老鼠見了貓般,亦步亦趨的挪向床頭。
上山虎見自家兒子這般怯懦的樣子,臉上滿是失望,氣又上來,沉下臉喝道:“孽子,聽說你昨日又闖了禍事?”
彭衍知道言多必失,低頭不語,做出一副沮喪的模樣來。
彭連虎更是生氣,斥指罵道:“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什麼時候才能幹點正事,讓老子放下心……”
彭衍低著頭,忍著罵,卻是知道了自己的前身為何那般平庸無能,整天受自家老子的這般責罵,再伶俐的人也罵成了蠢材,能成了材才是怪事。
彭連虎罵了一番,見自家兒子隻是不吭聲,更是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間回不過氣來,慌得一旁孫泰連忙替他順氣,一邊打著眼色:“衍兒,還不向你父親認個錯!”
彭衍如應聲蟲一般,道:“爹,你別生氣,我錯了!”
“虎父犬子,真是虎父犬子……”上山虎指著兒子,一連聲說著,卻是沒奈何,再沒用也是自家的兒子,最後隻道:“滾下去,把刀法給我練上三十次,老三,你幫我監督他,練不完今天不許吃飯。”
彭衍心裏鬆一口大氣,麵上卻一臉喪氣,慢慢低頭退了出去。
到寨內的練武場站好,自兵器架上拿起一柄單刀來,依著腦中的記憶默默練了起來。
彭衍練的是五虎斷門刀,是彭家祖上傳承下來的刀法,以剛猛有力,狠辣凶狠著稱,彭衍知道,自己老子彭連虎內外功皆不精擅,能打下躍虎寨這一片基業,全憑這一路狠辣凶狠的五虎斷門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