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委曲求全(2 / 2)

這一日,馬道士前來傳話,說是秦家公子明日一早動身;沈員外問過才知,那秦公子竟然獨自一人!如此一來,沈員外要同行的打算自然落空,而如煙也不好同行,倒是沈相宜聽聞這個消息之後如釋重負,畢竟不論真假自己去做別人的隨從,有父親和如煙跟著實在是,更加的沒有麵子!

第二日,隨行的大小行禮也被沈相宜一再壓縮,最終就剩下幾件衣服和數十錠金銀。看起來似乎不多,卻著實不輕快兒。幸好沈相宜早已不是個普通的孩子,別說這點兒東西,就是幾百斤的石滾子都可以當做玩具!

同父母告別時,沈相宜發現如煙竟然在後麵偷偷掩麵而泣。兩人年齡相仿,如煙似乎比他大一歲,相處一年,雖是主仆,卻更是玩伴,感情日深。沈相宜眼圈兒也有些發紅,怕父母過分擔心,加之馬道長和秦少爺在門外等候,不再多說,扭頭而去。

上了馬車,馬道長自然為二人引薦,那秦少爺倨傲不已,雖沒有真把沈相宜當成個隨從,卻也絕沒有做朋友的心意。沈相宜也不勉強,馬道長尷尬。其實那秦少爺也不過詢問過他幾次煉丹時宜,他自己臉上貼金說是“半師之宜”,秦少爺不過當他是個高級打工仔罷了!

三人無語,就這麼又走了十數裏,馬道長下車,前往孜鎮置辦靈藥,就此雙方別過。馬道長下車之後,二人重歸寂靜,車夫埋頭趕路,馬匹健碩有力,馬車搖擺不已。直到晌午,車夫尋了路邊賣吃食的鋪子停下,自行喂馬去了。

“秦公子請!”走至鋪子前,沈相宜對著秦公子拱手示意,讓其先坐。

“請!”秦公子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字兒,人早已經落了座。

沈相宜也坐下,並不在意,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來給這個娘娘腔當隨從的,這點兒起碼的覺悟還是有的,隻要他做的不是太過分,隨他去吧!再者這個娘娘腔秦軒雖然冷的怕人,而且妖裏妖氣,但也不是那麼討厭,尤其這小臉,這小臉.

“咳咳,好好吃飯吧少年!”女鬼紫霞實在無法忍受了,出聲提醒道。

“啊?哦!我正要吃飯。隻不過.”沈相宜臉皮已經越來越厚了,幾乎無視了紫霞的鄙視,裝出準備吃飯的樣子,才發現兩個人坐在這裏還沒點菜呢!連忙招呼店家,半天才有個半老徐娘走了出來。

原來,這個小店兒就老板娘一人經營,顧了前麵顧不了後麵,剛才在後麵為另外一桌客人準備吃食,就耽誤了前麵的生意。出來之後連忙道歉,陪著笑臉,反而讓沈相宜很不好意思。

“那個.”沈相宜剛要說話,卻被打斷了。

“可有素食?”秦軒說道。

“沒有熱炒,倒是有幾樣涼菜。醬黃瓜、涼白菜、花生米,客官可能將就?”那老板娘見二人穿著談吐不俗,雖然是兩個小孩子也不敢怠慢,更怕二人嫌棄飯菜寒酸,趕忙笑盈盈地說道。

“都端上來吧!”秦軒說道。

“好來!”老板娘答應著就要離去。

“哎,哎,那個.”沈相宜趕忙招呼老板娘回來道:“再來二斤牛肉!”

“小哥真有口福!今兒早上剛鹵好的牛肉,還有半隻野兔要不要?!”老板娘眼睛一亮,還是這位主兒給力,幾盤子涼菜能賺幾個錢啊?!

“野兔?哦,那也上來吧!”沈相宜說道,心想過了這個村兒沒有這個店兒,下次打尖兒歇腳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吃不了帶在路上吃也不錯。

那秦軒好大一個白眼兒給了沈相宜,好在沒說什麼,沈相宜不明就裏,也就沒當回事兒。過了一會兒,那店家端了涼菜上來,沈相宜剛要開動,卻見馬車夫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二人麵前,自顧拿起來筷子就吃,一樣樣的嚐過了,便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大酒葫蘆,坐到一邊兒自己喝酒去了。

沈相宜看的一愣,心想這馬車夫還真不客氣,不過那秦軒竟然也不生氣,還等著他吃完走開,這才慢慢從懷裏取出一個精美的布袋,從裏麵取出一副精美的餐具,有杯子、碟子、勺子、筷子,倒是一應俱全,皆是象牙雕刻。

沈相宜家裏自然也有這種東西,隻是沒有出門帶在身邊兒的習慣,摸過來店家準備的餐具去夾花生米,不想那秦軒差點兒翻臉!

“不準動我的飯菜!”秦軒大聲喝道,說完還把幾碟涼菜往自己跟前兒挪了挪。

“至於嗎?!”沈相宜簡直震驚了,剛才馬車夫吃的什麼你不是沒攔著嗎?怎麼我就不能吃了?不吃就不吃,什麼了不起的,沈相宜把筷子往嘴裏一擱,沒吭氣兒,看著秦軒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