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小姐,已經到徐府了,小姐可以下來了。”
今天十一點左右的時候,一輛小小的粗布簾馬車慢慢的在與朝廷做生意的商家徐府大門口停住了。
“確定是這裏了嗎?”
全身穿著白色衣服的徐媛媛拉開轎子的簾子輕輕的把頭往外看,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巷還有一個開了一半的黑色油漆的大門,門口立著倆臉上不帶任何神情的五十多歲的老太婆。
這兒正是我這輩子應該叫家的地方,徐媛媛很輕地感慨了一下一會,她算是回來了,但是在她的內心中卻沒有一丁點的開心,隻有生疏和無可奈何。
幾年之前,當她連續發了兩天兩夜的溫度很高的燒,而且一直昏迷沒有醒來的時候,並非有意的來到這兒的那個時候,她是被這具身子的大嬤嬤與朝廷做生意的商家徐老爺的大老婆,因為身患絕症而且治愈不了,擔心可能將會傳播到別人昨晚原因理與母親一同被轟到眼前的那一扇塗著黑色油漆的大門的外麵。
“趕緊給我滾出去,不要繼續留在這兒禍害別人!”
這裏是徐媛媛穿越到這個地方之後,神誌沒有很清晰的時候聽到的首句話。
“太太,媛兒隻是發燒了而已,絕對沒有可能傳播給別人的,我懇求您不要把她轟走!”陳姨婆整個人摔在地上拉住太太的裙角在地板上滿臉淚水,“媛兒自出生就身體虛弱,太太,我求你,您可不可以發發慈悲啊。”
“嗙!”門口的兩扇黑色油漆的們最後還是毫不留情的合上了,一直都沒有再開啟。
我的母親,就是在眼前的那一扇黑色油漆的門內原來的陳姨婆,隻想著救好自己女兒身上的高燒,無可奈何的時候向自己的母親尋求幫助,陳姨婆的母親家本來就並非有錢的門戶,甚至是貧困得揭不開鍋,但是徐媛媛也真的是病得非常厲害,僅僅隻是醫藥費也是一筆不菲的支出。
正是這個樣子,陳姨婆,她的母親,由於終日操勞還有心事重重,在四年前生了大病沒有去看醫生,就拋下高燒剛剛褪去,才從鬼門關走出來的徐媛媛就去世了。
陳姨婆在去世之時依然特別擔心,理由當然就是她歲數很大的娘和她健康堪憂的孩子,但是,就算這樣,她也依然是沒有辦法地離開人世了,然後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
陳姨婆去世了後,徐媛媛還有外婆的日子就完完全全的落在姨媽她的身上了。
姨媽是陳姨婆的親妹妹,她現在是二十三四歲的年齡,姨媽的丈夫也已經早年就過世了,兩個人一直都沒有生個兒子或女兒的,她在丈夫家的生活總是過得十分不開心,加上由於擔心著家中自己的老娘親沒人照料,就幹脆決定回了自己的娘家。
姨媽做的吃食很好吃,女工做的也是非常完美,原本每天都希望能開一個小餐館或者是刺繡店之類的,但是可惜沒有什麼本錢,她回到自己的娘家了之後也就隻能接鄰居家的小活兒,然後再找一點女工方麵的工作來做一做,本來決定依靠著這一些活多攢一點錢的,但是由於徐媛媛的那個病,倒是把她們姐妹倆辛辛苦苦賺的來錢全部都用完了,但這是個無底洞,根本就是永遠都不夠,到了最後甚至是連給陳姨婆看病的銀子都已經沒有了。
徐媛媛本來是從現代穿越過去的那縷孤魂,本來對這兒的每一個人全都沒有任何情感的,可是,漸漸的,卻對她們倆都有了些許的情感。
尤其是雙眼看到陳姨婆口中噴出血死去的時候起,徐媛媛就再也沒能用任何方法將那個所謂的娘親在自己心中的痕跡抹掉了,她已經在自己心中千千萬萬次地告訴自己勢必要幫陳姨婆奪回那個使她一直很在乎的那個身份,肯定要讓徐家每一個人,尤其是那一個狼心狗肺的正牌大夫人補回對徐媛媛母女倆欠下的這巨大的債。
有時候,確實能說上蒼長了眼睛,就在半年之前,就在她一個人辛辛苦苦支撐著這一個困難的家的姨媽感覺到有點身體不行之時,忽然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好事情,敲開了徐媛媛外婆家的那扇大門,敲得她們所有人都覺得有點分不清方向了,真的是有點難以置信啊,這件好事真的是來得毫無征兆啊早些年由於家裏貧困被寄送給別人的舅舅回鄉認家人來了。
“咱們家在那個時候啊,比現在不知道窮多少呢。”外婆眯著雙眼,“你的那倆舅舅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給送到別人家去了,在那時,其他的人家中隻需要男娃子,唉,否則啊,你的姨媽肯定也是要被送給別人的,現在也不知道你那最小的舅舅如今過的如何?聽別人說他前幾年就到邊疆當兵去了,到如今一點兒音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