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還是挺願意彈琴給人聽的。
隻是今天她確實沒什麼心情了,準確來說是陸莫程不見後她就沒什麼精神了,連對付李明月都變得格外敷衍了。
她知道自己是因為誰沒有心情,她隻是不願承認,哪怕秀秀挪揄了她許多次,說她是害了相思。
她當然不會承認了。
連敷衍簫哲的力氣也沒了,他說想聽她彈琴,她忍著脾氣亂彈了一通,簫哲就是再聾也聽得出她彈得是這般的毫無章法可言。隻是他也沒有了心情哄,倆人第一次不歡而散,沈西辭成大字狀無力的躺在床上,她該想的事情還有很多啊。
比如李明月不同意和離,她要怎麼把她趕走,比如她要不要趁蕭文出這事時落井下石,將簫哲的事曝出來,就算她暫時沒有證據,讓秀秀去造謠嚇唬嚇唬他還是可以的。
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論不到她現在發脾氣。
她決定從床上爬起來寫詩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秀秀開心的推開了門。
“姑娘我買了荔枝來一起吃啊!”
握著筆的沈西辭手抖了抖,一滴濃墨就落在宣紙上,可惜了一張紙,她暴躁的將紙揉成一團仍舊了一旁,秀秀見了,連忙將端著荔枝的盤子放桌上,探頭替她又鋪上了一張宣紙,還順道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一般安撫:“乖姑娘不著急,慢慢寫!”
“……”沈西辭頓覺無語,也覺無奈。她哪還有心情寫字去啊。將毛筆擱下,扭頭看向了被秀秀放在桌上的荔枝:“從哪裏弄的?”
“買的啊。”
她投以懷疑的目光,秀秀會舍得花錢買荔枝,這兩天的價格可是非常的讓人望而卻步。
“恩,反正不是我給的錢。”
“簫哲?”
“哇,姑娘你好聰明啊!一猜就中,我就想啊,他喜歡做冤大頭我幹嘛不收啊。”
她揉著額頭有些頭疼,秀秀吧,什麼都挺好,話嘮也不是大毛病,反正她也半斤八兩,就是愛撿小便宜這點她覺得……格外的控製不住,特別是她還說得很有理的樣子。
“姑娘,你也來吃啊!”說著也不管沈西辭現在的心情便要將人拉過來。後者無奈隻能被她按在桌上,秀秀也不急,替她剝了個荔枝,笑眯眯的看著她:“姑娘你別急,蕭家要大倒大黴了。”
“什麼意思?”
“我聽說啊……”她神秘兮兮的又湊近了幾分,“蕭老夫人她啊……把房契弄丟了。”
沈西辭一臉詫異的看著她,什麼意思?房契被蕭氏弄掉了?白家老宅的房契?“你從哪兒聽說的?”按說簫哲不可能把這個東西給別人的啊,所以她才一直沒有著急啊。
“我聽蕭鬱說的啊。”
“……”他個小孩子的話怎麼能信。
“姑娘你可別看蕭鬱年紀小,我看這孩子機靈著呢。當然啦,我買了兩塊冬瓜糖給他就給我爆了這麼大個料,這行為是值得譴責的!”
這世上大概也隻有她才會從小孩子那裏套話了吧,因為沒人會相信一個孩子的話啊。
“這個事,估摸著也是他想騙你糖吃故意說的,你也說了這孩子聰明著呢,怎麼樣,秀姑娘,這回你不信你栽到一個孩子手裏的了?”
秀秀一臉的我不相信。沈西辭搖了搖頭,低頭又剝了個荔枝,恩不愧是能和黃金比價的水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吃的,她得趁秀秀發呆的時候多吃幾個。
當然了秀秀也不是傻,後知後覺沈西辭已經吃了好幾個了,趕緊同她搶了起來。
事實證明秀秀這次真沒栽,蕭氏弄掉了房契這事第二天就被簫哲知道了,至於他怎麼知道的,當然不可能是蕭氏說的,而是……李明月說的。
簫哲頭疼不已,蕭文的事還沒解決,這房契的事又找了上來。
他本來想同昨天一樣去給蕭文打點的,卻沒想到已經幾日不曾見過麵的李明月會突然帶人找上門來,且開門見山道:“你母親將房契給別人了你知道嗎?”
簫哲不信,翻箱倒櫃的去找,房契……果然是不見了。他扭頭看向了一旁麵無表情的李明月。
“你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