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山脈,萬丈巨嶺,落日雲霞,孤雁歸家。
這麼美麗詩意的景色...顯然有人沒心情看。
群山中最高的那一座,萬丈的高度早已超過了雲霄,寒風淩厲。
山頂像是被人削成了平地一般,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麵向西方盤腿坐著,腿上放了個羅盤。
圓形的羅盤盤底涇渭分明的兩種顏色。一半是白底上麵寫了一個大大的‘平’字;另一半是醒目的血色,中間一個張揚的‘亂’字。
羅盤中間有一根金針,老頭神色凝重捧著羅盤的雙手微微泛著黃色光芒,那光芒通過羅盤傳到中間的金針之內,隻見金針緩緩顫動從原本紅白兩色的中間位置向著白色的一半轉去,指在了那個‘平’字上麵。
群山天空中忽然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彙聚進老頭的體內,那老頭神色不變,雙眼緊緊的盯著羅盤中的那根金針。
時間流逝,那金針始終停留在白色一邊,顫動著卻始終沒有轉向。
忽然,那金針驟然間有了一絲顫動,老頭雙眼微眯。隻見那顫動不安金針又緩緩的轉動起來,在老頭的注視下金針跨過了白紅兩色的分割線轉到了紅色的一邊,停留在‘亂’字上麵不再動彈。
‘平’代表著安平;‘亂’自然代表了混亂,同樣也是戰亂。安定了數百年的天下看樣子又要發生戰亂了。
看著眼前的羅盤,老頭發出一聲輕歎。
收起心思,那老頭的雙手再次發出光芒,羅盤中的金針停在‘亂’字上麵竟然沒有一絲的顫動。
老頭神色忽然變得陰沉起來。剛才金針停留在白色一邊‘平’字上麵的時候雖說金針沒有轉動卻也始終顫抖不停,可現在金針竟然巍然不動!
老頭疑惑,再次發力,金針依然不動!
怎麼回事?!
老頭忽然間把羅盤舉在自己眼前,來來回回的把羅盤看了一圈,甚至還空出一隻手敲打了幾下,金針還是絲毫不動。
老頭大疑,這種情況從前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可是把羅盤敲檢查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思考了片刻,忽然間,老頭神色大變,像是想到什麼非常嚴重的問題一般。連忙把羅盤又放在了腿上,雙手發力,發出了明亮的光芒。更加濃鬱的黃色光芒全部衝進了金針之內,可是金針還是不動!
老頭大喝一聲,群山天空中忽然間像是刮起了一陣莫名的大風。天地之間的那股奇異力量瘋狂的彙聚像是一個漩渦般衝進了老頭的身體裏。那奇異的力量衝進老頭的體內,老頭雙手之間的光芒更加刺眼。
在老頭無窮的力量輸送下,羅盤中央的金針終於有了一絲的顫動,老頭大喜又是一聲低喝更多的黃色光芒衝進金針之內。
隻見那充斥著力量的金針突然不規則的顫動起來,忽然間一聲輕響傳來,老頭定眼一看,隻見那原本固定在羅盤中間的金針竟然斷成了兩節!
這金針竟然是斷了...
呆呆的看著手中已經毀壞的羅盤,老頭神色有些錯愕。
忽然間,老頭舉起手中的羅盤狠狠得砸在了地上,像是不解氣一般都是狠狠得踩了幾腳。
百年才有一日,一日可算百年。
以前老頭也曾幾次用著羅盤推算下一個百年天下的走勢,有平有亂可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種金針不動而且折斷的情況。
才推算到第二十年這羅盤就不動了,那金針更是被老頭的力量給弄折了。
這是要發生怎樣的混亂才會讓金針折斷?要知道這羅盤可是他們這一脈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寶物。
哎,二十年,後天下亂,怕是要發生天塌地陷的事情了。
那老頭站在山頂看著腳下眼神像是能穿過那不知厚度的白雲一般直視天下。片刻後忽然先老頭飛身躍下高峰,像是一快從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直直的墜了下去。
山頂之上,那羅盤靜靜的躺著。
忽然,從老頭躍下的地方傳來一陣呼嘯聲。片刻間,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山頂前飛起一人,如同一個大鳥一般落在了山頂。
定眼一看,正是那剛才離開現在又折回的老頭。隻見那老頭落在山頂後撿起了被他扔掉的羅盤,臉色有些惱怒暗罵一聲把壞了的羅盤放在了懷裏又轉身從山頂跳了下去。
這羅盤雖說隻能做推演用,而且現在還壞了,可這畢竟是老祖宗留下的寶貝。
先不管二十年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天大的事情,不好說回去修修這羅盤還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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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寒冬臘月的時候,大雪覆蓋住了大半個天下,北風淩厲吹得人都窩在了相對溫暖的家中。
黃昏時刻,夕陽掛在天邊染紅了雲霞。大雪依然下個不停,徹骨的北風肆虐不斷。
大夏南部的一個小鎮,鎮上的居民早早就躲在了生者火爐的屋子裏,整個小鎮顯得寂寥無比。
就在這時小鎮外被白雪覆蓋的道路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遠遠的看不清楚。
誰會在這個時候出行?還是晚歸的小鎮居民?
當那人影走的近了,這才看清,卻是一個須發全白的老頭。
那老頭弓著腰,厚厚的棉衣和帽子上落滿了大雪,雙腳一深一淺的在被雪覆蓋住的路上走著。
媽的,這破天氣,這賊老天。老頭邊走邊罵,還不時的向著天空豎起他的中指。
這種天氣,老頭基本都是選擇離開大夏去南邊大離的海邊度過的,曬著日光,喝著小酒,這才應該是老頭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