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瑤眸子裏閃過一絲訝異。
果然,孟洛川一看金婉兒的樣子,臉上又是喜又是憐。
而金婉兒嗚嗚咽咽的直接撲跪在孟洛川麵前,傷心欲絕的道:“老爺……”
這一聲哀中帶著嬌嗔,還拖出餘音來,聽的各位姨娘眼裏都要冒出火來。
而孟洛川三魂失了兩魄,忍不住捧起金婉兒的臉,心疼道:“先坐下,慢慢說,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可別著了涼……”
“老爺,不是婉兒不懂愛惜我們的骨血,而是婉兒和咱們的孩子,真真要被人逼死了……”金婉兒趁勢坐在了孟洛川膝蓋上,拿著帕子裝著拭淚。
孟洛川勃然大怒:“誰敢?”
“是……是……”金婉兒裝作害怕不敢說,更惹的孟洛川心尖兒疼。
孟天瑤眼見金婉兒自從進門,明眸豔妝惹得孟洛川心疼,又惡人先告狀,占得先機,不由的暗歎金婉兒果然有幾分手段!
而且這當眾坐在孟洛川膝蓋上,不顧眼光,可見其人品家教。
可是對於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這點手段,還是不夠看的!
謝氏也看出了金婉兒的手段,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可以忍受金婉兒受寵,生下兒子,但是她不能容忍心術不正之人在孟府後宅興風作浪!
春花壞了規矩,金婉兒若想保,大可以來說,看著金婉兒懷著身子,她肯定不會難為,但是金婉兒擺明了是看不上她,或者不信她,在孟洛川麵前訴苦。
無論從哪一方麵,謝氏都感覺到了威脅和氣憤。縱使涵養再好,她的胸口也忍不住起伏起來。
天瑤忙給謝氏遞了一個眼風,金婉兒擺明了就是要激怒謝氏。在孟洛川的心偏向金婉兒,謝氏越急切,她便越可憐,然後孟洛川便越偏心。
如此狠毒的婦人之心!
母女連心,謝氏明白了天瑤的意思,畢竟出身大家,又主持內宅那麼多年,還經曆過許多風雨,一下子就平息下來,反而淺淺道:“金姨娘,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肚子裏還有咱們孟家的骨血,不為自己想,也要為老爺想,為我們孟家想,怎麼能如此不知輕重?什麼天大的事情,先吃完飯再說罷。”
沈姨娘幫腔道:“夫人說的極是,妹妹快做下,老爺和夫人等你這麼久,飯都涼了,別為了什麼小事傷了身子,反而讓老爺夫人擔心。”
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金婉兒心道不好,本想先激怒夫人,讓孟洛川越加憐愛,然後不分青紅皂白把春花的事情解決,但是這夫人也不是好相與的,這拖字訣一用,幾位姨娘一幫腔,再哭就顯得過了,但是若自己就此停住,自己之前的眼淚豈不是白費?
想著又擠出幾滴眼淚道:“求老爺為我做主,夫人把我的貼身丫鬟打死了,今日我來遲,正是身邊沒個伺候的,自己好不容易收拾好才過來,可憐我身子沉重,走幾步肚子就痛,走到不易堂已經是不容易,絕非故意怠慢老爺……”
“什麼?肚子痛?”孟洛川一聽關於金婉兒的肚子,頓時緊張起來,一邊緊張的問金婉兒,一般責備的看著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