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輕歎了口氣,緩緩道:“朕一開始便知她是要來殺朕的,問了幾次無果,便也不再難為她,她心思純淨,人也玲瓏,朕見她並不壞,所以隻將她打入了冷宮,對外宣稱她身子弱,所以不便與外界多接觸。”
婉瑤抬頭睨了眼宇文邕,哼,厙汗沐不壞?那又是誰告訴了馮姬她住在逍遙村?追殺她至懸崖岸邊,陌依死了、憐兒與丸子死了,隻剩她一人苟且活著,哦,對了,這一切都是沈格然的錯,沈格然是厙汗沐的哥哥,她能知曉,必定是他所為。
想到此,婉瑤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目露凶光,她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沈格然沒有注意到婉瑤的變化,接著又道:“就因你如此,她才放棄了要殺你的念頭,宇文邕,你倒是真會以柔克剛啊,不費一兵一卒,卻讓小妹繳械投降了。這難道不是你的計謀麼?”
“若你執意如此想,朕也不再辯解。不過,馮姬施蠱設計太子那次,可是你所為?”
沈格然生生的壓製著鬱結之氣。“你倒是不傻,沒有冤枉了她,也不枉費小妹對你癡心一片,到底是多情的皇上,懂得憐香惜玉。”挖苦一番不說,還不忘抹黑一把。
宇文邕聞此,悠悠抬眼看了婉瑤一眼,接著又問:“想必馮姬下毒三皇子陷害婉瑤那一次,也是你的所為吧?你可知,那一次,你險些害死她?”
婉瑤始終垂著眼簾,知道宇文邕意有所指,他是想要告訴她,沈格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危急時刻不會在意她的安全,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麼?
沈格然哼笑,“宇文邕,你有何臉麵提及婉瑤?你捫心自問,三番五次置婉瑤生死於不顧的人究竟是誰?齊王府內、長安街上、皇家園林,哼哼,可有冤枉了你?”
婉瑤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些事情,她之前已經知曉了,那會兒難過的要死,可細細想來,大家地位不同,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若換做她是宇文邕,或許也會如此。也不再想要計較,她那顆聖母心,大概就是那時候用完了吧。以至於現在,被仇恨懵逼了雙眼。
婉瑤聲音極輕,恰好倆人都可聽得見,緩緩道:“狗咬狗,一嘴毛。”
宇文邕:“......”
沈格然:“......”
默了半響,氣氛十分尷尬,沈格然頓覺握著婉瑤的那隻手心裏全都是汗,最終開口道:“宇文邕,我答應婉瑤,不殺你,家仇國恨,我們從此,一筆勾銷,自此以後,我走我的陽關路,你過你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幹。”
說罷便帶著婉瑤出了地牢。
婉瑤任由沈格然拉著,長長的裙擺拖地,那一身喜袍刺疼了雙眼,頭上的鳳凰金釵步搖隨著步伐搖顫,栩栩如生。
身後的宇文邕愣愣的看著倆人走遠,直至消失在門口才回過神來,他苦澀的笑了笑,又坐回了枯草堆,暗自的運功療傷。
江山他要,婉瑤他亦要。曾經欠她那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他要以江山為聘,許她一世安穩,他的後宮,必是隻她一人!
所以,婉瑤,無論你此刻去了哪裏,隻要你還活在這個世上,我必會找到她,囚禁你,用幸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