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內侍答:“皇上,此次三皇子雖提條件,但亦是主動應了太子之位啊,您大可不必擔憂……”
“當初大病初愈,他無心政治,朕言若不回歸皇族,他此生必然落魄,不想卻比從前更得名滿天下”,東璟皇開始憶惘,“暄兒幼時被隔出皇族,雖也是聰慧、有天分,十幾歲便有了他人難得的成就,卻難免性子傲了些,那成就多數是做給朕看,朕一直知曉,才放心任他在外曆練。但在那場大病之後,這孩子……”
“皇上,也許大病後心境總會有些改變罷,三皇子雖言明無心政途,但那令人猜不透掌不得的謀慮,也是天降給東璟的奇才不是麼?”內侍聽到老皇上連歎,急忙上前連語,“如今小太子聰慧,四皇子輔佐,皇上不必每日過憂,還是龍體為重啊……”
東璟皇麵有苟同,招手道:“藥,拿來罷。”
天涼聞言,將藥乘好,端了過去,伺候完東璟皇喝完藥後,複才走了出去——藥草到手,又未被人發現,照理說她是該快速離去的,可腦海中卻不斷響起東璟皇與內侍的對話,仔細的想,天涼隻覺那內侍語句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圻暄今年二十又三,這位內侍再怎麼蘿莉控,也不該幹在老皇帝麵前公然稱小太子才對。
況且圻暄是怎樣的人物、有怎樣的手段,相信這位皇帝與自己同樣清楚,那麼又怎會允內侍說出有東文錦輔佐這樣的話?
不對,很不對。
天涼右腳忽而定停,眸中的猶豫瞬間消失,腳步一旋,轉開步伐便朝太子處理政事的宮殿行去——行走間,她莫名覺脖間有東西在灼燙,燒的她甚是有了刺痛感。
她扯開衣領,從中掏出那灼燙的罪魁禍首後,不由一愣。
是玄哨。
包子每次用此哨來尋自己蹤跡的東西!
她不會用,包子說有強烈想尋人的意識時,這哨一定會出現反應……
現在,哨子藍光四溢,感應強烈。
玄離不會來這裏,難道……君小寶,與她同樣現在這宮裏?
天涼加快步伐朝太子宮殿中走,當她將要逼近之時,哨子藍光陡而消失,如同瞬間被潑滅的火,灼燒感也頃刻冷下。
“怎麼回事……”
天涼拍了拍突然沒反應的哨子,不解低喃,“質量也太差了,這就燒壞了麼……”
“那裏站著的誰,過來,別愣著,快接了箱子,把太子殿下新裁製好的衣物送進宮去!”
後方不知何時多了一些內務府的人,扛著箱送衣物,因為人手不夠,便喚了站在一旁的天涼。
天涼道了聲是,走過去幫忙,抬著箱子入了太子宮殿。
排整衣物時,天涼掃了一眼,看到全是質地舒適的綢緞,顏色淡雅,款式不甚複雜,其中不乏有蠶絲輕料,全是圻暄喜歡的沒錯……
“太子殿下方才處理完公務後,便在殿中歇了,勞煩公公們動靜小一些,別擾著殿下。”
宮女前來輕聲囑咐。
內侍們應了後,加快了動作。
天涼立在離寢殿深處不遠的門前,望著那垂墜的珠簾許久,終究沒有任何動作,隨內侍匆匆收整完衣物後,隨他們一臉平靜的魚貫而出。
她因擔憂包子是不是感受到自己來了璟都,才跟來了皇宮,所以沒有掉以輕心,又在宮中繞了片刻。直到快午時還沒有找到任何娃娃的蹤影,她隻得作罷,跑到城牆旁,安全閃出了宮。
宮門接應位置,草叢裏躲著的阿白跳出來,蹦到了她的懷裏,擔憂詢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