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言語,漠漠道:“忘了?”
天涼茫然,她忘什麼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秋鈴端來了剛煮好的香茶,恭敬放到了兩人身旁,在看到天涼時,臉色一喜趕緊道:“小姐你可醒了,我和先生發現你躺在門前睡覺時,吩咐人抬小姐你回屋,哪知小姐你抓著先生就不鬆手了,先生陪你在屋裏睡了一個時辰,要出來釣魚時你還是緊巴著不放,這會兒先生可是為了遷就小姐抱著您在這釣了近一個半時辰的魚呢……”
“秋鈴,你可以走了。”天涼重咳一聲,打斷這不分場合的死丫鬟,揮揮手把她打發了。
秋鈴見她臉上有凶光,為保身急忙退了……
小姐不是說什麼事都要一五一十的報備嗎,她這麼做也被小姐嫌,淚……
天涼又是咳了兩聲,從他身上爬起來,故意不抬頭看他,不用看,她也能想象這廝是什麼欠揍的表情。
“我那是……中了迷藥,神智不清……”她還想力爭解釋一下來翻盤,不料圻先生十分淡定的接了一句,“不必掩飾。”
解釋等於掩飾。
天涼窘迫,她為毛要看上這人啊,沒表白沒鮮花沒浪漫沒個確定也就罷了,現在就連個對話都費盡心思心境膽顫的!她圖毛啊!
正在她無限憤慨之時,圻先生忽然抬起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一轉,一個輕吻就落了上來。
突然襲近的男性氣息讓天涼微微一傻,頓了一下想推開時,他已吻完畢,離開了她的唇,鬆開了手。
天涼憋紅著臉問,“這回的理由是什麼?”
“你在,我滿載得魚”,他竟也十分安妥的答出來了,“獎勵。”
天涼聽了他的話,有些負氣。
她停了半晌,突然抬起兩手,攬住他的肩,直起身子就那麼撲過去,抬起齒朝他唇上咬了一口,咬出了一排齒印來,咬完過後,又重重親了一下,才算作罷。
圻先生沒有驚慌的神色,隻是望著臉蛋紅撲撲的她笑問:“你的理由呢?”
“老子不喜歡吃虧”,她回答的臉不紅氣不喘,還一副坦蕩,“這是當初西郊湖裏強吻的回報!”
圻暄啼笑皆非,“這倒是個惹人喜歡的好習慣。”
望著他那臉笑意,天涼不禁覺這人真是會隱藏的高手,明明勾搭調戲什麼都在行的很,又喜歡裝成個君子的模樣,是個悶騷的主。
“飲酒了?”他眼皮一挑,又問,“飲了多少?”
“一口”,她被親過了,不準備狡辯。
“才飲一口酒,便能做出方才之事?”他麵目淡然,眸色無波,語句卻是一派篤定的不信,他沒有轉頭道,“今晚收拾好床鋪候我過去治傷。”
這人就是能將無賴下流之事做的如此正派坦蕩。
天涼默,她今日又用火武又飲酒的,必定對身體有害,明日她便要對付黑風寨,不能大意,所以圻大先生這提議,她是反駁不了的。
天涼知道他寫了書信予西鳳皇,又想起他不願透漏自己在鳳京,便問了句,“先生在這西鳳,有需隱藏身份的原因麼?”
他收竿,道:“至時你便知。”
跟沒回答一樣!
天涼白他,“什麼高人,就會裝神弄鬼,模棱兩可。”
“厲姑娘”,他起身,朝她微微一笑,“知恩圖報這四字何意,你可懂得?”
“圻先生,你既然要不留名做好人,那就不要圖回報“,她笑的甜,“我可沒求你幫我。”
“你今日用火武之息時,可是感覺身難自控,胸堵難暢,脾肺不通?”他眼裏噙著笑,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