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閣現正客滿,回去睡了某人的屋子,不但要欠某人的情,還要時刻防著非禮,太累;厲府裏自己的房間在修葺,回厲府倒是可以與君小寶擠在客房中睡,但畢竟那孩子前些日子為自己療傷,所耗費的玄息也不少,正需要好好修養。
天涼思慮再三,終於尋到了晚上入住的地方。
尋香苑。
她倒是沒來過幾次這地方,攏共算來,醒來加上這次,才是三次。
從後院直接進去,天涼什麼也沒說到的,直尋幕後老板花少爺的房間,門也不敲,推開就走了進去。
花音正在喝茶,看到突然闖進來的人,驚的水都噴鼻中去了,嗆的他捶胸重咳,許久不止。
“你怎麼來了?”他洗了把臉,擦拭著臉看著她詫異。
“這裏的真正老板應該算是我吧?”她白他,“我的場子,我不能來看看?”
花音不懂這女人又在奇言怪語什麼,自顧報告,“你前些日子所說的招人之事,有在辦了,招來了幾名新人,我親自檢測過了,都是不錯的好手,隻可惜現在暗部沒什麼任務,閑的很,都沒待在苑子裏。”
“到哪兒去了?”天涼對這紀律的鬆散性有幾分不滿,“有任務時,可保證能第一時間聚齊?”
“他們手中各自都身持烽火哨,隻要同在百裏之內,朝天空放置此哨便會有煙火信號,不成問題”,放下幹巾,花音走過來,坐在她麵前,繼續喝茶,“至於做什麼去了……”
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都報名參加武招去了。”
“報名武招?”天涼重複一句,想責難,想了想,還是化作歎息把話噎在了腹中,“罷了,隨他們去吧。”
殺手是個沒前途的職業,做著最殘忍的事,收著沾血的傭金,卻仍是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殺手,是在為別人的意識而活,卻不是為自己。
所以,從前的她不管掌握了多少高超的殺人技術,都不曾想過要去做一個殺手。
武招是能讓人一步登天的途徑,能得魁首直升武將,這樣的待遇,一招之間,便與從前活在黑暗中的日子雲泥之別,試問,又有誰不想去賭一把呢?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天涼不阻人路。
“我要見見那些新招的人”,天涼命令著,一臉不相信花音眼光的表情。
花音氣,卻忍著道:“也好,正巧他們也想見你,會見自家主人。”
自家主人?
天涼麵無表情,“這麼客氣?”
好吧,這女人條理清晰,聰慧如她。
花音知瞞不住她,隻好如實道:“那些剩餘的心有不順,新來的又得知頭目是一個女人,同仇敵愾的要求你出來服眾。”
天涼瞪他一眼,氣道:“讓你多讀書不聽,同仇敵愾這麼用,對麼?”
花音默……他當然知道該怎麼用,可此時內心深處就覺這詞正是恰到好處形容大家的心情啊。
“還有呢?”她語氣無波,挑起眼皮,“說了什麼條件?”
好吧,這女人火眼晶晶,慧眼如炬。
“說從前定的規矩死板,要順著他們改。還說還說你定的酬勞不高,要適當提高。”
“規矩,可以酌情而改”,她眸中一閃,冷言哼道,“至於加酬勞,那至少要讓我知道,他們有幾斤幾兩,配不配的上我去培養。”
花音暗自一歎,咂舌——愛金如厲小姐,果真是談錢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