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鳳南北區域鍛造武器時,習俗不同,造出的武器自然也有所區別,南方兵器講究,注重美觀,鍛造時常用泥沙秘法,將武器上鍛造出少量波紋形狀,北方則講求個功效,造出的兵器不花俏,無修飾,鋒利銳薄,做暗器最致命。”
天暖陳述著,又是肯定一言,“沒錯,這是北方晉州一家長勝坊打出的暗器。”
秋鈴雙唇張開,不可思議看著厲五小姐,十分的驚訝。
五小姐深居簡出,體質羸弱,從不舞槍弄棒,武氣也停留低階不進,這會兒,怎麼突然知識這麼淵博了?
花音則奇特望她,忍不住問道:“看不出五小姐對這些還有所研究。”
“我在寺院閑時有個活計,幫師傅們打理藏書閣,般若寺書冊海量,無聊之下,我便將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了”,天暖謙虛一笑,轉臉朝秋鈴吩咐,“秋鈴,給我三姐換身幹淨衣裳,待會兒,娘該過來了。”
秋鈴應聲去尋衣。
花音則撫顎盯著厲天暖佩服,竟然能看這麼多書,這妞真有毅力。
他可是一本書兩天還不到十頁的效率。
秋鈴拿衣出來了,立在原地,看著花音不動。
天暖回頭看,看著花音不語。
花音不解她們的眼神,貼心道:“忙你們的,不用顧慮我。”
“花公子”,厲天暖突然溫溫軟軟一笑,柔聲提醒道,“我三姐若是醒了知道你在這觀她換衣,不知結果會如何呢。”
花音再不善揣摩話意,這麼明顯的趕人意思也聽出來了。
他嘴角抖動,幹笑道:“不打擾兩位忙了。”
說罷,飛快的走了出去——厲家的女人,還真是都有一個共同點,概括而來,四個字。
不容小覷。
馮怡從祠堂念完經後急忙過來看天涼,因為君小寶的囑咐,厲天暖特意安排了府裏家眷和秋鈴,告知馮怡說是馬行的太快,三小姐才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了,這會兒昏迷的睡著了,沒什麼大礙。
馮怡聽後,坐在床頭摸著天涼蒼白的頰,落了好長時間的淚,止也止不住,口中低低叨念著,“我隻剩你和阿暖了,阿嘯至今也沒個消息,拋下我們娘三消失了蹤跡,你和阿暖一定要健健康康好好的,千萬別出了什麼事故,娘這輩子吃齋念佛,求的就是你們的平安……”
天暖柔聲勸著,說了好多別擔心的勸語,馮怡仍是淚水不停,哭的蠕濕了天涼胸前褥子,濕了一片。
正當厲天暖有些束手無措時,門前一響,君小寶走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本經書。
天暖不知君小寶欲做什麼,正想要起身阻止,隻見君小寶飛快跑到馮怡麵前,開口就道:“外婆,我找到了一本書,讀不太懂,你能教教我嗎?”
馮怡低頭一看,正是她爛熟於心的一本佛經書冊。
“小寶你……對佛經有興趣?”她擦了淚,轉向那純真容顏。
“隻是覺得看起來很有意思”,君小寶揚了揚書冊,拉起來馮怡到院子裏去,笑道,“娘親方才還醒著呢,說我讀不通就不給我吃晚飯,外婆你快點教教我啊!”
馮怡聽到此話,緊張的神情才終於鬆了下來。
方才還醒著,能安排話,記得佛經,阿涼應該……確實是沒什麼大礙了吧……
君小寶把容易抑鬱哀傷的馮怡拉了出去,趴在院外桌上掀開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
“原來還可以這樣的。”
厲天暖低言,自歎不足,虧得她伺候了娘這麼多年,竟然到現在還沒尋著一個勸的住娘的法子,每每看到娘落淚,都還是隻感無措。